她在想,毓泰要是尋見了他那妹子,他們三人全然可以在那村落裡定居,再不行,就往別的城去,無論待在何處都要比京城安穩許多。
京城的夜靜極了,靜到魚兒只能聽見自己勻稱有序的呼吸聲。
可漸漸地,她隱約聽見了腳步聲,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她登時警覺起來,微一偏頭,餘光瞥見身後團出了一團黑影,正躡手躡腳向自己逼近。
她心底一緊,遽然回首,見一蒙面男子手持匕首立在身後,眸底盡是兇光看著魚兒。
下一刻,男子舉起匕首向魚兒命門刺去。
魚兒高呼一聲,向後一退,順手將琺琅花瓶向男子砸去。
那男子顯然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一拳正面迎上去就將琺琅花瓶打得稀爛。
魚兒心尖兒揪著痛瞅了一眼,看著一地花瓶碎片,近乎一瞬間在心底就將它們換算成了銀子。
千鈞一髮之際,哪裡容得她傷心?
男子衝到魚兒身前,虎口有力擒住了魚兒的頸,匕首抵在她白嫩的面頰上,微微向下滑動著:“生得細皮嫩肉,若不是主子下了殺令,我還真想一親香澤再送你上黃泉路。”
男子的聲音乾澀沙啞,他貼魚兒極緊,鼻息間吐出的味道像嘔了一夜的泔水。
魚兒目光凝在明晃的刀刃上,她想呼救,想與男子說些機靈話保命,可男子掐著自己脖頸的手實在太緊了,緊到她喘不過氣來,宛如喉頭都要凹了進去,堵住氣門。
她臉色愈發青紫,而男子卻遲遲不下手,反倒用隔著面紗的鼻子在魚兒身上來回剮蹭摩擦著。
正此時,餘光掃見不遠處有一黃衣男子身影一閃,從拐角處衝出一把揪起蒙面男子的辮子,猛一生力令男子後背著地摔倒在地上。
魚兒脫困的一霎咳聲連連,她顧不得旁事,只覺得又噁心又惱怒,上前用力一跳,踩在男子胸前,一腳又一腳往他胸骨上踢:“王八孫子!你是從泔水桶裡爬出來的嗎?你瞅瞅人家殺手哪個不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偏你這蹄子這般噁心!”
她說著,又是一腳踩在了男子胸口,在男子吃痛大叫的同時,俯身將男子覆在臉上的面紗撕扯下來。
見他生了一臉的麻子,塌鼻賊眼,唇厚如峰,心裡的噁心又添重幾分。
她將那充盈著惡臭味的面紗硬生塞到男子口中,又在他臉上狠狠扇了兩記耳光:“你自己聞聞什麼味兒,你聞聞什麼味兒!”
‘噗嗤’。
有笑聲從身後傳來,她這才回頭瞧清了救她性命之人的模樣。
......
當他見到胤禛那張冰塊臉上綻出了明豔笑靨的一瞬,自己卻如落入寒潭,每一寸面板都被冰凝住。
這雍親王是個夜貓子。還是個夜夜都愛在京城裡亂溜達的夜貓子。
一時失神,踩在腳下的男子拍地起身,將魚兒向胤禛推去,而後慌也似的逃了。
失了重心的魚兒端直向胤禛懷中撲去,她哪裡會知胤禛竟側身一閃,令她迎面跌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喜歡貴妃她總想帶崽跑路請大家收藏:()貴妃她總想帶崽跑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