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與子青同佩兒聊開了,才明白過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
原來佩兒的長姐從前救過子青性命。
年氏還未嫁入雍親王府邸時,那時子青因頗有才情而招了胤禛側目,自然也成了旁人的眼中釘。
這旁人所指,便是側福晉李婉貞。
她面上假意與子青交好,實則暗地裡偷偷在她飲食中動了手腳。
子青體寒,用不得生冷性寒的吃食,婉貞卻偷摸在她膳食中動了手腳,將溫熱滋補的食材一應換成了形味相似卻食性相反的,子青這般用了數月,直到天葵不來了才覺著不妥尋了郎中來瞧。
郎中只道是她體寒所致,萬莫再用些寒性吃食,可子青哪裡知曉自己已經極其注意的飲食怎會出了岔子?
而那時佩兒的長姐還在小廚房當差,她察覺了此事後也不怕忌諱,偷偷將實情告訴了子青。
那換了子青食材之人,正是婉貞的貼身婢女浮萍,這事兒是何人指使不言而喻。
子青出身、位份都比不上婉貞,貿然將這事兒說與嫡福晉或四爺也是不妥,於是啞巴虧只得自己嚥下腹中。
但也因佩兒長姐的提醒,她這才在自己房中另起爐灶,斷了婉貞害她的路子。
如此小心養著,身子才漸漸調理過來,因而子青私心裡對佩兒長姐是存著謝的。
後來年氏入了府邸,佩兒長姐得罪了她,沒兩日人就歿了。
子青雖私心裡也懷疑過這事兒是曦堯做下的,可如今她是掌南殿事的側福晉,自己依附與她坐下,哪裡還敢生事?
要不是湊巧今日佩兒入了她房中,她瞧著與故人模樣有幾分相似,細問之下明白了佩兒的身份,才又勾起從前心底的疑慮。
偏此時魚兒撞了進來,佩兒求著子青去救,她也實在怕曦堯再鬧出人命來,這才出手。
而頭先裡給曦堯傳話的那婢女,得知胤禛要往南殿來看曦堯這訊息,盡是子青招謊誆騙曦堯的說辭。
國事繁忙,皇上器重,青天白日裡,胤禛哪裡有時間往南殿來?
這事兒細想即可知有詐,可曦堯關心則亂,一時欣喜信了這話也在情理之中。
魚兒聽完了子青的這番話,本稍稍安定下的心虛登時又慌亂起來。
她只得將自己如何得罪了曦堯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子青聽罷眉頭緊蹙,搖頭道:“原來就是你鬧了迎親的隊令她落了喜帕,怪不得她恨不能將你皮扒了去。她覺著那事兒晦氣,將它跟大婚之夜四爺無故離去扯上干係,自然是恨透了你。”
佩兒有些焦急向子青問道:“主子可有法子救救魚兒?長姐昔日小小過錯就遭了年氏毒手,魚兒她......”
“不可渾說。”子青機警瞥了一眼菱窗外,又吩咐金枝去門外守著,這才壓低了聲音道:“無人有證據可以證明你長姐是如何落難,你這話要曦福晉房裡的人聽去可要連累我。”
佩兒道聲自己糊塗,生生將滿腹的怒怨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