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睛吸入，蔓延到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的整個身子都帶著酥麻輕顫起來。
恍惚中，他彷彿是又回到了昌南合城中陷入的那一處幻覺之中一般。
恢宏神聖的九層塔，縹縹緲緲的輕紗，她和他相對而立，隨著司儀的叫唱彎身……
“嘶……”
手上一痛，容瑾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九層塔和縹緲的輕紗不見，那被他看作是他和她的新人身影也清晰變換，變成了祁韻塵那張臉和仍舊蓋著紅蓋頭的程安。
屬於祁韻塵的夫人。
不再是他和她。
而剛剛被他想著笑盈盈對他的那個人，現在正在他的袖口中。
一半身子纏在那湯婆子上，另外一半身子似是外探，張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虎口位置。
將他從恍惚中帶出來的痛覺就是從那一處傳過來的。
“你在想什麼？怎麼會情緒這麼大？幾乎要產生了心魔！”
見容瑾回了神，九卿才帶著幾分猶豫的鬆口，腦袋蹭了蹭容瑾的手指，用意識問著容瑾。
剛剛在那對新人出現的時候，她就感覺容瑾的情緒有些不對，只是沒有多想，只是以為他也是跟周圍的賓客一樣，因為那兩對新人和激動著。
直到後來感覺他的心神都有些不穩，才終於反應過來不對。
心神不穩，甚至開始隱隱有氣凝聚，這是要有心魔的徵兆。
可容瑾現在的等級還不夠他能夠產生心魔的時候，再加上她一直都跟容瑾呆在一起，從未見他對於什麼東西有過執念。
怎麼會產生心魔？
修煉之人最忌心有執念，容瑾的天賦好，她雖然是嘴上說著不會教，但是在同意教他之後，已經有了一些期待。
現在他若是產生了心魔，那之後心魔不除，他的好天賦和修煉之途就會徹底葬送在練氣二階的水平。
容瑾睫毛顫了顫，眼瞼微斂，遮住眼底變幻的情緒。
“我沒事。”
心魔？
她早就已經入了他的心，讓他為了成了魔。
現如今產生了心魔，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呢？
只是沒有想到，在修煉了靈力之後，他心底為她而滋生的魔物，會跳脫出來的這般迅猛又毫無所覺，讓他根本沒有防備就入了它所製造的幻境。
甚至升不起半點反駁，想要一直沉溺其中。
若不是九卿察覺，並將他喚醒，現在，怕是已經被其左右了心神。
這樣想著，容瑾眼底的光微微沉了幾許。
手指探出，在九卿的頭上無意識的撫了撫。
“咦，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海小棠已經看完了新人拜堂，轉頭看到原本同他站在同一處的容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退了些。
站到了前面所有人都稍後一些的位置。
再看他臉上的神情，也是莫測深沉的讓人看不透，只是一眼看過去，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趕忙是看了看周圍的人，想要看看是不是容瑾趁著剛剛那個時間發現了什麼。
看過之後，沒有看到發生什麼，他才是轉過身來，湊到容瑾身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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