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什麼立場？
我可真是去你個仙人闆闆的。
“我想要師父留下來。”
九卿的世界那一撇實在震撼難忘，哪怕現在他眼前的九卿已經又是變成了之前他熟悉的那個九卿，他卻是不敢再任性的喊卿卿了。
乖乖的喊著師父，只想要把人留下來。
“不可能。”
她有事要做，不可能會一直留在這裡。九卿拒絕的乾脆利落毫不遲疑。
“那師父帶我走。”
“這也不可能。”
能夠讓她親自去做的事情自然不是容瑾可以跟著過去看熱鬧的。
容瑾薄唇微抿，盯著九卿再度沉默了下來。
“……”
好吧，眼前的情形又是回到了原點。
又是僵持了一陣，九卿終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帶著容瑾走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
看著眼前這光禿禿的院子裡唯一的一棵遮陰樹，眼底水光蘊育，像是有一層霧氣在其中升騰，擋住了那雙仿若可以看透世界的眸中衍生出的萬千法則。
“小瑾，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我的存在，對於世人來說是幸運，也是禍害。在給人帶來福澤的同時，也會消耗著他們自己該有的動力和堅持。”
九墨常說他們是同類，是存活於世的冰冷法則，外在情緒再如何變換，心中始終都是靜止又冰冷的。
前面幾百年，在見多了世事無常，對人間情都漠然了之後，她也有過去想過九墨的話，她是不是已經沒有了感情。
可是眼下，看著容瑾執拗的拉著她的手不想讓她離開的模樣，看那沉默卻又暗自較勁的神態，又想著自己一醒來就看到他，她心底終究是升起兩分不捨。
也不只是因為最開始醒來時對容瑾可憐印象的後遺症還是她終究和九墨不是同一類的存在。
容瑾仍舊是沉默不語的盯著九卿看。
九卿現在說的這些道理，他當然知道，甚至他自己都已經因為她的存在而逐漸消磨了自己之前哪怕是撐著一口氣也想要去完成的堅持。
可是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也永遠不會後悔。
她是他的世界最卑微最掙扎難熬時照亮在他眼前的一道光。
驅散了他身邊纏繞緊窒的牛鬼蛇神和無邊的黑暗，溫暖了他無知麻木的心。
若是沒有她，哪怕他最後能夠堅持下來，也會被那些黑暗侵腐的不再有自己，不再有本心。
只有她的存在和陪伴，才能夠讓他在一片鬼魅陸離之中一直堅守自己。
因此。“你不是。”
你不是禍害，你只是幸運，你還是我的救贖。
將我從那無底的深淵中拉出，為我守住本心，給我溫暖，讓我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一個人。
讓我成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真實的，溫暖的，有人擔心，有人關懷。
讓我也可以像以前那些只敢奢望和羨慕的人一樣，可以放肆的哭、放肆的笑。
所以，能不能留下來，不要走？
“嗯？不是什麼？”
九卿沒有聽懂容瑾的話是指代什麼，想要問一問結果容瑾又開始沉默了。
“……”
好吧，我自己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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