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九卿被祁韻塵給拜訪過一次之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
呆在府中沒事抽兩個祈願牌看一看再指點一番容瑾和莫離要學習的功課。
更多的時間就是一直都在沉睡。
到底她的身子是受傷之後強撐著醒過來的，很多時候還是有些支撐不住。
這麼一連頹了一個月的時間，九卿才感覺自己算是適應了人間的空氣，擺脫了隨時可能水土空氣不服的危機。
一適應，九卿才想起來自己最近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比如說……太長時間沒有出去逛兩圈了。
“卿卿要出門？”
早上晨練完到前廳吃早膳的時間容瑾就發現今天的九卿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身上的穿戴明顯是比之前頹在府中不出門的時候要整齊許多。
眉頭擰了擰，想到這一陣冥一一直送來的關於幾位皇子和不少大臣之間的訊息，有些煩躁。
“嗯，出去轉一轉。”
前所未有精神一些的九卿坐在首位上捏著一塊糕點在嘴裡慢吞吞的磨著。
“你不是不喜歡和人接觸？”
對於初初在天九城和九卿相遇，九卿因為不能和人接觸而想要他自己出門給自己買膳食和衣服的舉動容瑾記得很清楚。
出了天九城以後，他雖然不知道九卿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可以和人接觸，但也看的出來她還是不喜歡出門，不喜歡有太多人的地方。
那這般堅持著一直出門的行為就和她的習慣極為不符了。
“是不喜歡啊。”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在渺無人煙的天外天宮殿的白玉棺中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最後隨著世界一起毀滅。
“那做什麼還要一直出去？”
相處了一陣終於可以放開自己在九卿面前插話的莫離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從小長成的環境讓他對人的習慣和情緒極為敏感。
自然也看出來了九卿對熱鬧的不喜甚至還有些強撐的逃避。
“因為我累了啊。”
九卿看著莫離，眼底有淺淺的無奈、失望和寂寥。
這一段時間莫離一直跟在她身邊，有她身上的法則影響著，可結果卻並不理想。
他身上的氣運變化程度還沒有容瑾要大。
難不成是因為容瑾直接的接觸過她身上攜帶的完整法則，所以比她看中的天選之人氣運改變的還要迅速？
若是這樣，那豈不是在為難她這個小可憐？
那完整的天地法則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誰想碰一碰就能碰一碰。
若是一直培養不出來一個人皇，她就要一直在人間徘徊。
明明怕死了自己在人間太久了會控制不住的去對人產生多餘的感情卻又不能離開。
眼睜睜的看著這世界不停的改朝換代再換代，她就像是一個背景板一般一動不動任由時間的洪流從她身上衝刷留下數不清的名為滄桑和厭倦的傷口。
莫離對於九卿的話很不理解，一般人累了不是需要休息嗎？為什麼師父累了卻要找更累的活動去緩解？
雖是不解，但心裡也猜測著九卿說的話可能會有一些他不知曉的內涵存在。
比起去深究師父話中的內涵，他更在意師父看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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