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回答嗎？”紀安夏望著程慕寒，輕聲問道。
程慕寒瞧著紀安夏，看著看著，忽然笑起來：“可以。”
紀安夏不知道程慕寒因何而笑，但是聽到他說出可以兩個字，緊張的心慢慢放下來，程慕寒沒有騙過她，可以不回答，就是真的可以不回答。
看到紀安夏陡然放鬆心情的樣子，程慕寒沒有覺得懊惱，反而更加開心：“你不問我為什麼笑？”
“如果這個世界連笑都變得那麼困難，那麼需要理由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吧？”紀安夏反問程慕寒。
程慕寒嘆口氣：“我就隨便問個問題，你這小腦袋瓜子怎麼也能想出這麼深奧的答案？”
紀安夏臉紅撲撲的：“抱歉。”
程慕寒說：“不過你說的挺有道理的，開心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想要開懷大笑的時候就盡情開懷大笑吧，想哭的時候也拋棄一切包袱痛快地哭泣，這才是人生最暢快的活法。”
紀安夏點頭：“是啊，可是太多的時候沒有辦法，太多的時候身不由己了。”
“但是我的笑容的確有理由。”程慕寒低頭靠近紀安夏，輕聲說道，這一幕落在正在跟餘媽媽聊天的程媽媽眼中，讓她很不開心。
紀安夏：“什麼理由？”
“那你記住了哦。”程慕寒說，“程慕寒的笑容，只會為一個叫做紀安夏的女孩子綻放，她開心程慕寒就開心，她難過程慕寒就難過，她的命就是程慕寒的命，程慕寒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讓這個叫紀安夏的女孩子開心快樂一輩子。”
程慕寒這番話讓紀安夏茫然，她眼神慌亂無處逃躲，喃喃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程慕寒輕輕笑道：“所以剛才那個沒問出口的問題，我已經有了答案。”
“啊？”紀安夏更加茫然了，他自己的問題，又沒有問出口，怎麼就有了答案了？
其實她大概也能猜到問題是什麼答案是什麼，只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阻止讓她朝那方面去想，她只知道自己要跟程慕寒劃分界限，明明已經做下決定的事情，不可以再反悔，不可以再犯一次錯誤，即便這個錯誤美麗的無與倫比。
“什麼問題什麼答案，你說的我都快迷糊了，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要是真沒其他事情，我要去找書書了。”紀安夏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程慕寒說：“紀安夏，其實很喜歡程慕寒吧？她也很喜歡他對嗎？”
紀安夏的腳步頓在那裡，根本再也邁不出去，就像被點了穴道，分毫再也動彈不得。
他知道啊，他知道，他那麼瞭解自己，連自己心底的想法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她其實也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認，礙於外界太多因素，也礙於自己不夠勇敢。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夠勇敢，所以在這一路上才會丟失那麼多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在她行進的過程中，都消失不見，而她後知後覺。
世間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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