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就定下吧,你自己要考慮好,夙夜若真在魔界和你作對,你這邊是絕對討不到好的。”瀧珧嘆息一聲,看著好友面上斂去的笑容,有些不是滋味。
偏她自己這邊現在也是多事之秋,滕冉還未迴天,縱然是有陌阡幫著,她心裡也煩躁的很。
瀧珧嘆了一聲,撩起衣裙坐在花叢裡,這一刻的寧靜讓她即享受又不安。
雲羲見此,便也一道坐了下來,說:“你迴天之後,滕冉可有回去?”
“還不曾,他應當被我那一劍刺的不輕,現如今怕是在山莊休養吧!”瀧珧說起滕冉時,眼底劃過一絲無措。
雲羲看著她,忽而說道:“山莊最後之事,是我沒有和你商議,對不起。”
“何來的對不起可言?若非是我自己願意,你又怎會成功?歸根結底,還是我自己想和他徹底做個了結。“瀧珧勸說道。
“不管如何,此事我有過!”雲羲說道。
瀧珧回過頭看著她,“可若是重來一次,你依然會這麼做。”
“是!”雲羲點點頭,“這一日早晚會來,你心下早有了斷的意思,只是差了這麼個推力,於你和滕冉而言,早些了斷對你們倆都是利大於弊。”
滕冉心裡只有妖界大業,即便他們不做,滕冉也只會將她當成復興妖界的武器。
“不錯,道不同不相為謀,早些了斷的好!”瀧珧頷首。
雲羲看著她面上刻意維持的平靜,知她心底覺不好受,便道:“此處無人,阿珧你若是想哭也未嘗不可。”
也許,發洩一場,會舒服些!
“那你呢?你會想哭嗎?”瀧珧聽她這麼問,心下覺得好笑,便轉過頭去看了看她。
說來雲羲才是這個局中最艱難的一個吧,如今大勢挑開一半,加上夙夜的事,她幾乎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雲羲詫異地指了指自己,而後往花叢中一躺,平靜道:”我早就過了能哭的年紀了!“
又不是剛化形一張白紙的時候,她就算真難受了,眼淚也該在這近萬年的歲月裡盡數流進了心裡。
“呵,既如此,你何必勸我?”瀧珧也躺了下來。
溯靈淵的天幕一片昏暗,四周只有夕昤花含苞待放時的淡淡光暈,因而躺在這花叢中沒有過多久便再度坐了起來。
“是了,關於我記憶的事情還未和你說!”瀧珧起身走到一旁,變了一方玉案出來。
雲羲好奇她想說什麼,便也走過去,就見好友正提筆寫字。
“龍、瑤?這是你記憶中的名字?”雲羲低頭一看,便明白了。
原來取得是諧音!
“取同音字,他們倒是計算的好,怕是想等日後事成之時將我推出來。”瀧珧,不,現在該叫龍瑤了,龍瑤看著墨跡未乾的字跡,冷嘲道。
若她一直未曾看出端倪來,是否今日還被矇在鼓裡,或是直接成了與好友誓死不休的局面?
“但你現在早已知曉,他們的謀劃便也算是失敗了。”雲羲伸手附在她的手背上,安撫道。
“說的是,不必沉溺在過去,我當朝前看!”龍瑤說著,一揮手將那方絹帛盡數收了起來,面上倒也沒什麼不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