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姑娘是真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夙夜莫名覺得有些疲憊,然而隨即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此事似乎沒有什麼,之前在魔界時雲羲不就拒絕過他一次?
“這丫頭……”他哭笑不得,然轉念一想,又覺得沒錯。
這丫頭不是向來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性子?
搖搖頭,對此不再做評價,夙夜朝前看去。
前方的道路上不三三兩兩地走著行人,不如上一次那般繁華喧鬧,反倒是透出些許不安來。
“這座城裡發生的事不簡單啊。”就在他想看向其他地方的時候,雲羲突然間傳音道。
“本就不簡單,說來方才我們都告知了自己是煉藥師,那守城的弟子卻是沒有請人引我們去某一處。”他相信這本該是有的,怕是都讓雲羲方才那一句話給嚇著了。
而且,若他沒有想錯……夙夜朝雲羲看了一眼,正巧撞上雲羲看來的目光。
這姑娘正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看著他,一幅笑眯眯地模樣,道:“他被我的話嚇到了,但這就是我要的啊!”
“果然!”夙夜沒有驚訝之色。
不錯,這姑娘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守門的弟子愣住,讓他們在驚嚇之中全部忘記要帶他們去某一處的事,而她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
“是為了檢視這座城?”夙夜問。
“沒錯!”雲羲繼續笑道:“如此時期,旁人給我看的我都不能全信,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為好。”
夙夜頷首,將雲羲潛藏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如今是非常時期,你是怕妖界餘孽在此作祟?”
“知我者,夙夜哥哥也!”雲羲笑嘻嘻地點頭。
有些事,果然是隻有同為君者方能覺察到的。
夙夜屈起手指在她頭頂上輕輕敲了敲,眼裡的無奈變成了寵溺,心下卻不由得想道:若他真與她做了對手,今日不知會是何等場面?
不,他看著那姑娘被他敲了腦殼後佯裝出捂著腦袋的委屈之色,又想:
若是真如那般,他就不會看見她在自己面前笑,不會看見她撒嬌耍橫時的莫測,更不會看見失去半枚靈核後那日,她伸手朝他喊的那句:“別走,我怕黑……”
他斂下眼底的暗色,手中骨扇輕搖,問她道:“即是一早有了打算,想必入城之後的計劃也有了吧,不妨說來聽聽?”
“我想找個能坐下的地方,再探聽城內的訊息。”雲羲想了想後,說了自己的打算。
“可尋個酒肆或是茶樓。”夙夜給她出了個主意。
“不錯,我正有此打算。”雲羲含笑著點頭道。
正說著,迎面街頭便見一兩層高的建築,二層廊前伸出一白色酒旗,上書一個碩大的“酒”字。
“真是來得好不如來的巧哇!”雲羲搖頭晃腦地感慨著,竟是還不忘自己的角色。
惹得夙夜眼裡一片寵溺之色,卻也只得搖了搖頭,勸道:“好了,進去瞧瞧吧!”
周圍並無多少人,她又何必擔憂?
雲羲這才收了自己一身演技,領先一步跨進了酒肆之內。
夙夜隨後也跟了進去。
兩人尋了一層靠窗的位置坐下,而後就見一身材矮小的老者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目光亮的驚人,好似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讓三界間唯二的兩名帝君險些要以為自己臨時改換的裝扮出了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