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斥責一聲順帶嘲諷雲羲一句,結果不管是斥責還是嘲諷都沒有得到什麼直接的樂趣,反而讓她生出了鬱卒。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是時候早些將這姑娘踹出去了?
但是好在她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放緩了聲音對雲羲說道:“事情並不如你想象之中一般簡單,魔君應當對你說過,天劫中的雷分為不同的幾種顏色,上一道是白色而這一道是金色,金色天劫裡的心魔……也就是我……”雲羲在她說到這裡是忍俊不禁地捂了捂自己的嘴唇。
瀧珧自然捕捉到了她的笑,但她也沒有惱怒,反而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與之前那一道白色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之前那個傢伙只是懂得最基本的誘導之法,但是我不同,我幾乎就是跟著你記憶裡那個‘我’一模一樣的。”
“但是我和你記憶之中的也有不同,至於什麼地方不同……我只是你第二道天劫的心魔,對於那些事知道的不多,但是越加真實是肯定的。”
雲羲仔細地聽著,努力不讓自己漏掉任何一個字,最後嚴肅道:“我明白了,多謝!”
“不必客氣,我想我應該不算演技拙劣,對吧?”“瀧珧”漫不經心地揮揮手後,突然間又問了一句。
雲羲神情一滯,而後做出一臉沉思的模樣。
“瀧珧”挑眉看著她,結果這一等便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見雲羲終於有了開口的意思,遂將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然而,她就聽雲羲小聲說道:“其實,還是有些差別的,不過沒剛才那麼拙劣就是了。”
“呼,那就好。”她似乎極為慶幸一般鬆了口氣。
這不禁讓雲羲心下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來,難不成心魔之間還能互相攀比?
想著,她又小心呢喃了一句:“其實,阿珧說話時很斟酌語句的。”
瀧珧通常不會太過直接,比如荒山那一次她就是佯裝尊敬來告訴自己,她生氣了。
“這麼說來我多此一舉了?”“瀧珧”的眉毛挑起的弧度更高了。
“不,我的意思是,她不會這麼直接地罵我!”雲羲的臉上更加嚴肅。
“瀧珧”初時誤解了雲羲的意思,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會責備她,可是後來她便發覺了,這傢伙可不是在擔心什麼,而是在拆自己的臺。
“你過了你過了,快點給我出去!”她氣急敗壞地說道。
雲羲聳聳肩,對她話語中的氣惱並不在意,甚至帶著些許愉悅地轉過頭去,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眼前的漸漸黑暗下來,“瀧珧”的聲音卻是突兀地響了起來,帶著些凝重。
她說:“雲羲,記住我的話,接下來的天劫不會再如同我等這般,你需得謹慎,神罰只是開始,你將要面對的是真正的……”
真正的什麼?
雲羲並未來得及聽清楚,黑暗像是一個蓋子,從上頭罩了下來,將她重新包裹在其間。
下一刻,她慢慢地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
雲羲從心魔中清醒過來時,身上首先出現的知覺就是什麼知覺都沒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麻木之感讓她瞬間明白了金雷的威力,她可是堂堂君境,竟是讓這樣一道金雷劈的渾身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