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澤偏暗卻不失玉的溫潤,只是這周身散發而出的邪性卻依舊是讓它像是魔界之物。
不過有些奇怪,雲羲蹙著眉想道:她總以為這東西既然被叫墨珠就該是一個圓滾滾的珠子,可現在看來卻更似一輪缺月,基本完好的地方缺少了一塊。
更重要的是,這東西的邪性也不如她想象之中的大!
是她的錯覺還是……心念一轉而過,很快消逝在眼底。
夙夜託著墨珠,站在她身前的床榻前,將東西以魔力推了過來。烏紫色的魔力裹挾著墨珠朝她而來,雲羲快速反應過來,神識放出來包裹住了那枚珠子。
在她的神識接住這枚珠子以後,夙夜的力量開始朝後退去,同時雲羲發覺自己的靈核掙扎了起來。
“這就起作用了嗎?”雲羲驚了驚。
“看樣子果然如我所想。”夙夜卻道,“此為正常現象,本君之前將魔力送入你體內時也是一樣的反應。”
“呼……這就好。”雲羲輕嘆出一口氣來。
將魔界之物納入體內,附在靈核上,這種大膽的事情怕是誰也沒做過,她連摸人過河的機會都沒有。
墨珠一點一點的接近她的靈核,靈核劇烈地掙扎著,看的她有些心驚,一時間甚至生出些許不確定的念頭來。
真的要將這東西送進身體裡嗎?
“不能猶豫,你既做了就得做到底,否則只是威懾,恐會適得其反。”夙夜見她遲疑起來,陡然皺眉道。
“……好。”
雲羲看著越發掙扎的厲害的靈核,驀然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不論如何,她得先有能自保的本事,她雲羲可不是會菟絲花,也沒興致整日待在這魍魎宮裡見不得人。
她修煉的是守護之道,是為守護三界,庇護好友,而非是為躲在他人之後。
“說來也是,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查探呢,不能停駐於此!”她說著,忽而笑起,目光裡帶著些堅定。
堅定之後,神識也變得幾近成了實質,將墨珠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留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跡。隨即也不去管靈核掙扎的有多大,狠狠一咬牙將墨珠的缺處與靈核殘損處撞在了一起。
“碰!”好似有金玉之聲響了響,兩者合二為一。
接著便是痛,無言的刺痛在她的身體裡顯得格外清晰,令雲羲一時間竟是連開口都成了問題。
她狠狠咬著牙,化形初三千年被追殺的年月中的種種在她眼前晃過,那種無力、痛楚叫她一時間拾起了往昔的堅決。
就是在這種痛楚中,她強行用神識將這顆染了汙穢的靈核送入了自己的身體內。
靈核一入體,迴歸腹中後,她才大口喘起氣來,雖說仍然是痛,可至少靈核確實沒有不聽她話的意思了。
“痛嗎?”夙夜就是這時坐到床榻上來的。
他扶住她的身子,雙手中傳遞出力量來。
“嗯。”雲羲抿著唇點頭,痛,從未這般痛過。
夙夜扶著她靠在他的肩上,聽著雲羲在他懷裡喘著氣,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拽緊了他的衣袍,眼裡劃過一絲慌亂。
他一度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本以為自己的魔力就足夠痛了,沒想到這墨珠更甚於他魔力的同時竟也真的讓她痛成了這個樣子。
但是決定即下,事情已經做了便不可輕易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