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先是應道,而後又說,“魔界對於魍魎的記錄多是他統一魔界、征伐三界之事,對於魍魎入魔之前卻是鮮少。”
“那……”雲羲好奇地看著他。
不等話出,便聽夙夜打斷了她繼續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他說著,迴轉過頭來,望向雲羲:“魍魎,可控心魔!”
“這我也清楚。”雲羲點點頭。
她看過的那麼多卷宗書冊裡皆有過這一條,而且具是將這一條放在最為明眼處記載。
“不,聽我說完。”夙夜看著她,阻止道。
“引動心魔的術法在我魔界並非什麼隱秘之術,然魍魎顯然比魔界任何人都要精於此道,就如同……如同天生的一般。”
天生的?
雲羲抓住了關鍵,她驟然看向身邊之人,問:“夙夜哥哥的意思是……魍魎可能與我們一樣?”
這話卻是讓夙夜一怔,他本不過是想要告知雲羲魍魎的可怖,甚至引導她小心魍魎對她做什麼,卻未曾料到雲羲竟會想到這麼一茬來。
一時間,他指著雲羲,目光中明顯帶著些許的怔然,“你……你是說……”
他怎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可能?
“夙夜哥哥的意思難道不是想說,魍魎可能是障氣化形,與你我無異嗎?”雲羲不知道夙夜根本沒從這方面想過,看著他的目光一時間顯得極其疑惑。
“……是有可能。”
雲羲見他面色有異,便知夙夜怕是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心念當即便是一轉,繞開這個話題猜測起來。
“如果魍魎真與你我無異,那麼此事怕是難辦了……”她又蹲下身來,看著面前的夕昤花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自做了神君以來,三界的局勢她看的越發地清楚,煩惱之事卻也越來越多,她一樣一樣地查過去,卻生怕自己有一日折騰太過,恐會丟了自己。
“委實難辦。”那廂夙夜也頗為無奈地道。
如果真如雲羲所言一般,魍魎和他們一樣是障氣生出的靈智化了形,他們要想鬥倒此人便不是什麼易事了。
難怪此人可為眾魔之神!
試想一人若可引導眾生心魔加以控制,魔界自然早晚是他的,難怪幾萬年來諸任魔君皆對他嚴加防範。
“罷了,還是先探查吧,但若真如我們所猜測的那般……”雲羲忽然抬起頭來,環視了周圍一圈,目光裡流露出些許凝重之色。
夙夜當即會意,也道:“是了,若真是如此,你我今日不該在此議論此事。”
接著,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道:看來日後便是這溯靈淵都要少來了。
只是若真這樣,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商議正事的地方?
一想到下方全是障氣,雲羲和夙夜都有些瘮得慌,只覺下方那些障氣便如同魍魎的眼一般,正盯著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