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的死原本她這麼多年依舊耿耿於懷,可那時她不過認為家族不近人情,誰想在心魔內看見的一切卻讓她心下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那種懷疑彷彿在她心中生了根一般!
“你還在為清瑤一事耿耿於懷?”滕冉思及此事,不由問道。
“怎麼,不行嗎?”瀧珧冷冷地看著他道。
滕冉一時失語,不知心下該如何是好,許久後,他說:“清瑤違背族規勾結外男,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是她勾結外男還是爾等故意殺的她?”瀧珧逼視著他。
她記得很清楚,當年她極力想要進滄瀾軒卻被人以各種理由阻擋下來,甚至她的父親不惜動用族內刑罰,讓她在床榻上躺了足足半月。
待她醒來,得到的卻是清瑤已死的訊息!
雖然家族一直說是清瑤勾結外男,可是她很早以前便曾經聽見她父親與二長老的那一番話,許是她自己執念了,但這確實無法讓她輕易忘記。
“修行一道本就逆天而行,你若這般介懷完全可以等之後將清瑤復活,為何要判族?”滕冉還想再勸,卻見他越說瀧珧眼底的厭惡便越盛。
“因為,爾等令我噁心!”瀧珧言道。
清瑤是一條性命,只因為她與自己關係極好便要被放棄,便也就算了。可聽聽滕冉這話……他這話還是人說的嗎?瀧珧難以置信地想著,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滕冉竟已經變得這般冷酷無情了!
“然而,便是再厭惡,你終究也流著家族的骨血,若家族倒了,你真以為斕曦護得住你?”滕冉暗恨,只得拿出新的言語,而後方才說道:“況且,你以為自己厭惡便能逃得出家族的掌控了?”
“掌控?”瀧珧輕哼一聲,身周玄陰地火驟然浮起,“你說的是這個?我前兩日剛與父親見過面呢!”
“難怪你有恃無恐,竟是掌控了玄陰地火,不過便是真的如此……你是否忘記了,你曾吃過家族的秘藥?”滕冉問道。
瀧珧面上神情一頓,說起秘藥,她腦中想到的卻是好友之前可能去過山莊之事。
說來她受刑後吃了那顆秘藥卻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唯獨只有一股靈力自腹內升騰而起,後來的元神還是雲羲為她治癒的。
“說起來那段時間雲羲臉上一直都掛著顯而易見的擔憂,這般說來……”
瀧珧只覺自己彷彿又覺察到了什麼。
不過如今情況不容她將這一切表現出來,為此她腦中快速轉過千般思緒後,冷靜了下來。
“哼!”這時著實不應說太多,表現出憤怒便可。
滕冉一見她不願繼續下去,便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對方都不會有任何回應了。
是以,他乾脆也不再言語,看了瀧珧半響後,方才從窗戶中離開。
反觀瀧珧,見他離開後先是朝著他剛才的方向看了片刻,而後方才將手中的書本往桌上一放,心下雖一直告誡自己需得冷靜下來,然她就是做不到!
“雲羲……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瀧珧心下暗歎,怎就有人能為另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
她從小被家族以兵器一般培養,雖說天資、修為樣樣不缺,卻從未真的見過有人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罷了,她而後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道:左右自己迴天界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幫她,現在糾結這又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