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擔心?藺安心下暗道,他如何能不擔心?
剛剛的慶典上天壽宮出了那麼大的亂子,這要說是一普通弟子也就算了,可司元是他天壽宮長老的兒子啊,若是君上之前不過是礙著人前不好說出此話才沒有責怪於他,現在想秋後算賬……也未嘗沒有可能啊。
總之,藺安心下忐忑極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默默地跟著陌阡朝前行去。
陌阡猜測到他心中的想法,卻也不便多說,玉衡宗一事很大,陌阡尚不知道雲羲究竟發覺了什麼,但總歸不是能隨意在外吐露的事情,所以這一刻他保持了沉默。
一切,便由君上親自來說吧!
兩人很快到了靜雲軒,走進靜雲軒的正廳,藺安便發覺當日跟隨陌阡來的三人皆已到齊,無一人站立且皆是氣度不凡。當下,他心中劃過一道驚異,這幾人難道……
不等他再想什麼,見陌阡回來了的雲羲立刻朝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前來坐下。
藺安雖見雲羲面上沒有怒色,心下微松,但卻也不敢真如雲羲所說坐下,只站立在那兒,一時竟不知所措。
雲羲見他如此,放下茶盞道:“藺宮主請放心,司元的事情我已懲戒過便不會再反悔,我今日令陌阡上神請宮主前來是為其他事。”
得到了雲羲親口說出的承諾,藺安心中才放下心來,看樣子神君今日讓他前來果真不是為了司元之事,不過放心之餘他又忍不住不安,究竟是為何事竟會讓神君親自找他詢問?
他心中疑惑,便忍不住問出了口:“還請君上解惑,不知究竟是何事?”
“此次我來地仙界,本是為去玉衡宗尋找擅佈陣之人,誰想進入地仙界後卻聽聞玉衡宗不知為何開啟了守山大陣,故而來請藺宮主解惑,玉衡宗此舉,不知是何緣由?”雲羲捧著茶盞,皺著眉問。
藺安一聽並非是因為他天壽宮之事,心下頓時放心了大半,然又聽雲羲問起玉衡宗之事,也皺起了眉。
雲羲等人皆關注著他的神情,見他如此,心下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然不等幾人細想,就聽藺安皺著眉道:“原來君上是為玉衡宗一事前來,難怪會來天壽宮。”
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過來。接著,他嘆息一聲說道:“君上說的沒錯,玉衡宗一事著實叫人覺得奇怪,不光君上,整個地仙界皆對此事的緣由不甚瞭解。”
“我等只知數月前的某一日,玉衡宗的守山大陣在一夜間被完全開啟,將整個玉衡山盡皆包裹在其中,就好像……就好像是故意不願讓旁人進入一般。”
雲羲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那,此事可還有什麼不對之處?”
“這……”藺安沉思了一瞬,而後搖了搖頭,道:“因此事是在夜晚發生,加之次日一大清早便被宮內弟子告知了玉衡山被包裹進大陣中一事。”
難道真沒有其他不對之處了?場面一片沉寂,陌阡和瀧珧皺著眉,不知該為此事作何解釋。
許久,還是夙夜先開了口,他面色凝重地問:“藺宮主方才說,此事發生於夜晚?”
雲羲霍然抬頭,是了,剛才她竟未捕捉到這關鍵之詞,當下她再度將目光投向藺安。而陌阡和瀧珧則是一臉奇怪地看著兩人,絲毫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是,有何問題嗎?”藺安一臉的不解,事情發生在夜晚,這句話他已經說過了多次,難道這個時間有什麼不對嗎?
有何問題?當然有問題,而且是相當大的問題!
夜,是魔的天下!
雲羲與夙夜對視一眼,兩人眼裡皆劃過一道暗芒,很明顯一切與他們所猜測的無二,此事果然是那幕後之人早有預謀佈置下來的,荒山的陣法,玉衡宗的消失,對方究竟還有多少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