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辰眯眸,將時堯掉馬後,自己封閉那三天,不,應該說是自方山回來後的零零碎碎,或是夢到或是想到的事捏在一起總結了一下。
上一世,因為自己媽咪遇刺,爹地深受打擊尋找兇手,疏忽了公司方面的陰謀陽謀。待到他警覺到這一切時為時以晚,以席家為名義製作的晶片重器已經投入使用。匿名舉報之下,舉國重查。
好似無風無浪的平靜下,rt這座大廈頃刻倒塌。
再後……
再後是他五年後終於在鄭和洋的同意下歸來,彼時曾經世界級的頂級財閥已經凋零破敗,空留一個空殼子在江市苦苦支撐。
不算多的記憶裡並沒有出現席安怡的身影,不過最後咬牙苦撐那個公司,撫養弟妹的人……
席安辰睜眼,落在時堯身上。
片斷如雪花一樣在腦中飛快閃過,眼前少年打扮的人一身職業裝,抱著疊疊檔案輾轉於各個標會,成為江城權貴口中只要給個機會就肯脫掉衣服的女人。
其實他知道不是,然而喪母失父的悲痛讓他無處發洩。在著手重振rt的同時,和她相互折磨。
接下來……
接下來的細節他想不起來了,腦中殘留又或是新生的影像多是兩人爭吵。
也有和睦的時候。
他回來後,rt蒸蒸日上。自小刻在骨子裡的商業因子全面激發,家敗人亡的痛苦讓他如一匹狼一樣四處討伐。
當rt在短短一年期間重新迴歸上流,主導商場風雲的酒會上,他們都喝了很多酒。
那個小女人雙肩一塌,似是卸下重擔。
不知道是光的作用還是酒的作用,那天他們沒有吵架沒有爭執。恍然中聊了挺多,略有漣漪的氣氛中,她眼眸發亮,和那些曾經看著他心懷愛慕的女人相似。
她說,“……席安辰,其實我……”
他嗤笑,“呵……你不會要說,你喜歡我吧。你配嗎。”
“我不配。”泛黃發青的影像中,小女人眼眸輕斂,聲音出現了波紋,“……我想說的是……我要走了……祝你和席家,在未來風光無限。”
一個走字,隔著時空,在席安辰心底刻下痕跡。痛的他手一抖,打翻了手邊筆筒。
時堯一驚,抬頭看向席安辰。
只見這人一手捏著那兩張紙條,坐在那裡臉色慘白無色,彷彿誰截斷了他的血脈一樣。
抬手在席安辰眼前晃了兩晃,時堯道,“那個,席少……你沒事吧。”
雖然眼前的事情很棘手,然而以著席安辰可以翻雲覆雨的手段以及自己可以提供的資料,嗯,也不是徹底的死局。
晃了幾下席安辰依舊沒有反應,時堯道,“那,你慢慢想,我先走……”
手腕瞬間被捉住,那個臉色不好的人涼涼出聲,“走?”
“就是,離開。”時堯驚訝於席安辰手的溫度,竟然和冰一樣,“……你有事慢慢想,然後我……出去給你叫個家庭醫生。”
掌心的溫熱,讓席安辰慢慢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剛剛聲音過於薄涼,淡笑著緩下語氣,“沒事,氣的。這事不算大事。”
時堯豎起大拇指,“席少牛氣……那……能鬆開我手了嗎。”
席安辰鬆手,掌心和內心同時一空。強忍著把人重新拖回來的衝動,把手側的筆筒扶好,將價值動輒六七位數的各種筆具裝回去,“……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時堯秀麗的眉心擰了起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