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堯與席安辰對視,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
倒不是說此時眼前這人一幅閻王模樣,畢竟在她上一世這人大部分時間都這個德行。她心驚,是詫異席安辰聰明到了何種變態地步。
只自己一個騎車追來一個舉動,聊聊三兩語,就猜到了自己去找盛一帆是有目的,且把她的心路猜了個七七八八……
互看兩秒,時堯移開目光,恢復吊兒郎當的樣子,“……切,說的一幅我吃虧的樣子,小爺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至於有愧不有愧的,我們認識沒多長時間,見面沒幾次,相互認親也就十幾分鍾,你想太多。”
席安辰看時堯,對她說的話一句也不信,“認親十幾分鍾,就可以讓你追到我的車上來,說一句盛一帆是事外人……”
時堯再次仰頭,看向席安辰,眸絲微涼,“……席少到底想說什麼。”
席安辰,“……”
他想說什麼?
他想說生而為人不併那樣重感情。
不是隻要有人對自己有恩或是對著好點,就要傾囊而報,不,是傾囊而還。
眼前少年,不,少女做事沒有想過所得後果會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從來都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只求沒有拖欠。
她的心就好像一個沙漠,點滴的水就可以在上面留下痕跡,彌足珍貴。
可想要同樣的水——她是沒有的。
於是她不停的付出不停的付出,用自己的方式付出……
“我想說……”席安辰鬆開時堯的下巴,緩聲道,“我心口有點痛。”
時堯擰眉,談著盛一帆,話題怎麼就到了心口痛。可此時席安辰臉色的確不好,另一隻手甚至捂在心窩。
她翻身就要起。
席安辰卻壓在她肩膀上,“你不要亂動,我要休息會。”
接下來的時間席安辰閉目養神,上了私人飛機後也是,回到自己的私倉閉門不出。
時堯,“……”
她湊進秦風的位置,小聲道,“你家少爺,什麼時候得的心臟病?”
上輩子沒這毛病啊。
秦風略有哀怨的看了時堯一眼,“……認識小少後不久得的。”
時堯,“……”
秦風,“所以,以後小少能不能少氣少爺點,我挺怕他英年早逝。”
時堯挑眉,“什麼叫我少氣他點。”
秦風連忙改口,“是是是,小少沒錯,小少做什麼都是對的。小少,休息吧。”
時堯轉身回自己的私倉,啪嗒一聲,門關上了。
秦風暗嘖兩聲,就小少這個折騰勁,少爺也是對他忍上天際了。轉而又後知後覺的想到,時堯是怎麼知道席傢俬機上房間的佈置的,直接就走到側倉位去,彷彿走了無數遍。
而且……上了私人飛機後,他吃喝拿用,沒用任何人指點過。
如果說這是在地下席宅,有傭人暗暗提示避免客人窘迫可以說的過去,可這是在私人飛機上,並沒有人提示啊!
秦風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最後釋然了,可能,和少爺獨處時少爺說的。
只是,少爺是那種沒事說自己家飛機上佈局與各種小事物擺放位置的人嗎?
飛機在天上度過一個黑夜,當豔陽劃開雲層時,在德國一處私人莊園的停機坪上停下了。
時堯酣睡一夜,精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