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辰看的一愣。
他本以為時堯進來和自己的目的一樣,是來為李老爺子上柱香。就算想要和田媛算賬,也會維持李老爺子入土前最後的體面。
卻不想,少年竟然直接拎起棍子鬧靈堂!
而且下手不留餘地,招招至狠!
田池恆捱了那一鐵棍晃了兩晃,還能挺住。田媛,抬起頭來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一鐵棍撂倒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瞬間糊上眼睛。
田池恆嗷嗷慘叫。
雖然他現在落魄了,可身邊保鏢還是帶了幾個。跳腳大喊,怒罵道,“你們還在幹什麼,還不給我打!”
時堯返手那一鐵棍掃在田池恆腦瓜頂,他嚇得後背一涼蹲趴在地,“你到底是誰。”
“你祖宗!”
時堯一腳踹翻田池恆,將帶血的鐵棍橫在了纖細的脖脛上。
本來想迎戰外面往進跑的幾個保鏢,卻見席安辰輕嘆一聲把大衣搭在左臂彎。他歪歪脖子,轉瞬間變了神色。繃著下顎抬起一腳,踹在一名保鏢胸口。
那名保鏢慘叫一聲摔在地上正往起爬,第二個飛出去的保鏢正好砸在他身上。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
第五個人往裡衝時,席安辰抬手理理自己衣領,單手抄兜。他如閻羅一樣的目光盯住最後一個人,風清雲淡的出聲,“……我出手,五分之一的死亡率。”
那保鏢猛的一抖,看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四個人再看看如閻羅,如羅剎的少年少女——轉過身兔子一樣跑了。
席安辰回頭看時堯,“你繼續。”
時堯繼續了。
她右手捶地,鐵棍在瓷磚鋪就的地面上拖的叮噹作響。她沒有看嚇的爬到張小梅母子三人身邊摸傷口不敢說話的田池恆,而是在李秀蘭面前站定。
手一抬,滴血的棍子指向神智模糊的田媛。
田銳橫起胳膊擋在田媛前面,抬頭看時堯,“……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到我外公的靈堂上打我家人!”
少女走進來那一瞬,他承認他看那張臉看走神了。只這一走神的功夫,自己的妹妹和父親已經被打倒在地。
現在,他攔在前面想要一個結果。就算田媛曾經做出過不恥的事,也是他親妹妹。
時堯看都沒看田銳一眼,棍尖一偏指在李秀蘭眼前。
李秀蘭又哭又嚇,此時哽咽連連。她看著眼前滴血的棍子,牙齒不停打顫,“……你,你想幹什麼……”
“你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是田媛,捏住了老爺子的呼吸機,導致他窒息下心裡衰竭而亡。”
田銳,“不可能!外公一向疼妹妹……”
“沒有,沒有!”李秀蘭,“是,是我爸他年歲……”
時堯手一送,鐵棍尖端插進田媛肩膀。本來半昏迷的田媛一聲慘叫,驚醒過來。
然而不等她掙扎,時堯已經抬腳踩在她臉上。鐵棍一移對準田媛咽喉,不僅止住了田媛的狼哭鬼嚎,同時制止住了田銳和李秀蘭要撲過來的動作。
“我最後問一次。”時堯腳下用力,磨著後牙出聲,“老爺子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