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辰的車駛進那座華麗的莊園後不到一分鐘,一輛破舊的大眾發出咯吱一聲呻吟在時堯面前停下。
時堯沒有絲毫猶豫,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駕駛位上,阿虎冷汗連連,“……大小姐,我按你的吩咐去醫院接你了。只是當時和你打了暗號後,另一輛車就開了過去,然後我……”
大小姐說過這事要隱蔽,所以當時他沒敢上前。
再後,就眼睜睜看著時堯拉開車門上車。
在鬧不清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阿虎只能遠遠的開車跟著。直到看到時堯打出的手勢訊號,才放下心來控制車速以免被發現。
眼下人被接到,阿虎鬆出一大口氣,“……小姐,現在離十點還有三個半小時,我馬上送您過去。小姐,這是席家莊園,您剛剛……”
沒聽到回答,阿虎在後視鏡中向後看。
只見慘白著臉色上車的醜女神色一點點恢復,眼中有了光彩。她緩緩垂下頭,輕笑出聲。本來只是細不可聞的小笑,卻在仰起頭來時變成不可抑制的大笑。
笑到極致,抬手把頭髮薅了下去……
薅,薅了下去!
阿虎手上一抖,車差點從公路上衝到溝裡去。
時堯身子一晃,笑止住了。她平靜下來,開啟車窗。瞬間,髮套被刮到外面,不偏不移的砸在後面快速追上來的車子上。
“再見了,席家。”
阿虎收起下巴,“大小姐,你說什麼。”
時堯收回目光,“加速,有車在跟。放出誘餌,轉移視線……然後,去機場。”
話音一落,改裝過的黑色大眾轟鳴出聲,箭一樣飛馳而出。在其後面,數輛寶馬奔弛呈包圍式緊跟不放。
兩個路口後,十幾輛各色各式汽車,皮卡開上公路,硬是在不遠的距離中將前面的車和後面緊追的席家車分離開來。
秦風坐在頭車中,手中抓著髮套,捂著胸口又咳出一口血,“……加速,打電話封路清障,務必要帶回水瑤小姐。”
江城癱瘓了半個城,席家圍攔了數百輛車。
當秦風走到那輛掛著江a9972的黑色大眾車子前拉開車門時,駕駛位上坐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司機。慌亂之中一腳油門踩下,呯的一聲撞到了前面的黑色卡宴上。
混亂之中,相隔數百米的公路上,一輛黑色大眾江a車牌啪的一下換成北a,無聲息的在一名監控人員的暗暗擺手中滑過,直奔機場。
“大小姐,雖然我知道我不應該問,可你是怎麼惹上席家的?”
兩個小時的圍追堵截,讓見過了‘大市面’的阿虎背脊發涼。雖然周益川資產厚人脈廣,還一手建立了明網。可這些和席家相比,九牛不如一毛。
此時讓時堯脫困,已經耗盡了明網在江城的所有氣力。如果某一個參與人員被席家攻克,那此時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時堯摸出阿虎給她準備的新手機,上網瘋狂操作,沿路刪除監控,抹去自己一切資訊。
阿虎等了會不見時堯回答,放棄再問,“大小姐,你和阮小姐離開的一切手續都準備好了。只等你們到,就會有人送你們去楊城,然後再轉火車去海濱,走水路……”
時堯刪完了自己想刪的,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給阮娜兒打電話。
她們約了十點匯合,此時已經九點四十。
一遍不通兩遍不通,到第三遍響過,阮娜兒終於發過來一條簡訊。
“北北……我遇到些事……就是,車很堵……”
時堯,“……”
席家封了半座城,阮娜兒那裡當然堵。
心中雖焦,她卻依舊發出資訊,“……別急,我等你。”
網約車上,阮娜兒看著手機上跳動的時間,心急如焚。
她很早就偷跑出來了,可白公館在山上,根本沒車。走到天亮,才約到了一輛車。卻不想剛進城,就遇到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