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石板路上,人踩上去有些許打滑。時堯聽著後面傳來的鞋跟磕動的聲音,抬頭把假髮往耳側劃了劃。
沒錯,帶著面具的她依舊是醜的,可身上的氣息已經和以往大有不同。
走到停車場,伸手一拉一輛豪車的門,甩著揹包側坐了進去。
系完安全帶,她落下車窗對跟蹤在自己身後裝成遊客的兩個人擺了擺手,“……轉告席少,他願意查我隨時奉陪。只要,他不覺得無聊就好。”
兩個暴露的人看著彼此摸了摸鼻子,馬上把資訊給席安辰傳了回去。
席安辰盯著資訊微微挑眉。
這個周北北,有點意思。
駛出小鎮的邁巴赫上,張衍看著時堯的舉動大為不解。
周北北這個馬甲,身邊這位爺可是非常重視。為了能護住,幾次讓他暗中來回周旋。可剛剛,這是……
他是個心中藏不住事更藏不住話的人,想不明白,便將疑問問出了口,“堯爺……你這個馬甲……是掉了?”
時堯聞言一聲嗤笑,“沒有。”
張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我就說嘛,堯爺是誰……”
“可也差不多了。”
“呃……”
時堯捏起右手比劃,“就差這麼一點點……一點點……一絲皮吧。以席安辰的智商和權勢,用不了多久就清楚了。”
即便是她扔了暗童組織出去,也只是混淆視聽,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那,那怎麼辦。堯爺,你想做的事做完了嗎?”
“……還差一點點。”
“那就好……其實,李老爺子的手術和堯爺你馬甲的事並沒有多大關係吧。就是不要周北北這個身份了,三爺一樣會盡心盡力。”
說著說著,張衍自己感覺出不對來。如果時堯扮成周北北的目的是給李老爺子動手術,那完全多此一舉,因為傅景深知道她是誰,而那個齊醫生看起來也是她的莫逆之交,她也不用非去學校上什麼學還要參加什麼比賽。
“堯爺,小的多句嘴。”張衍舔了舔嘴唇,開著車小心翼翼出聲,“……您折騰了半年之久,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時堯看窗外掠過的風景,深思發呆。
許久,輕笑出聲,“……改變歷史,拯救世界。”
張衍一臉懵逼。
拯救世界?堯爺什麼時候變的奧特曼。
邁巴赫沒有進北城,而是直接往另一個方向的機場急行而去。兩個小時後,只見一個身穿臃腫羽絨服的醜女邁進接機廳,拎著一個高大帥氣男人的衣領子把他拽出門,塞進敞開的車門中。
接連幾聲哎呀的坐穩,齊非成看著車子內飾發出一聲臥槽。
“周北北同學,我算是知道這兩年來你出任務拿……”
時堯一眼橫去,臉色陰沉,“你說接了榜上殺你的任務,我能拿多少錢。”
齊非成瞬間收了一臉嘻笑,“玩不起是不是,打人不打臉,揭人別揭短。”
這是齊非成早幾年留下的一個破爛事。
身為齊家大少的他不想接管家族企業一心向醫不說,還總是想挑戰那些不可能有禁忌的。一來二去,就和組織上掛了名,以‘鬼醫’的稱號遊走於第三世界,去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務救不可能救的人。
時間一長,馬失前蹄,在歐洲某國家落了難。本來小命要交待到那裡了,最後被當地地下組織的女大佬給救走。
後來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總之那位女大佬滿世界發追殺令要把他剁碎了扔江裡餵魚。而那時,齊非成已經回到華國這個最安全的國度,再沒有出去過,連著組織都退了,從此‘鬼醫’消失在第三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