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話一出口,時堯肩膀微僵。
她重生回來怕的人有限,慧可大師絕對是其中重中之重。而傅景深稱他為老怪物,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個留著半尺長白鬍子的老和尚,對外無比和善,一副普世濟人的模樣。只有他們這大大小小的八個師兄妹知道那是多邪性,多不尊守世界規則的一個老頭。
也是,如果不是身有異法,又怎麼會將名下七個各領域裡的翹首收拾的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的自降為徒,為靈慧寺的發展和人脈添磚加瓦。
至於自己,大約是八個人中被收拾的最慘的。
畢竟在她出現前,最小的徒弟已經出師門十年,而且她又是唯一一個女徒弟。
想到那慘無人道的幾個月……
舔了下唇上的傷,時堯靠在辦公桌前垂下眼眸,直接否認,“沒有什麼男朋友。”
傅景深絲毫不信,“小堯,我不是小孩子,見過的世面比你多。”
時堯皺眉,抬頭向傅景深望過去,“……首先,沒有。其次,就算有,也用不著你去他那裡求情。”
傅景深眼眸變暗。
所以,是有。
“現在,可以和我談談我爺爺的病情了嗎?”時堯摸出手機來看,“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聊天上。三師兄,我可是付了你錢的。”
傅景深嘴角一挑,笑了,“好,來談爺爺的病情。”
時堯眉頭又是一緊,張嘴想說什麼,轉瞬被傅景深拿出來的x光片吸去了目光。
傅景深回到醫生角色,對比著幾組心臟彩照,詳細的講解了李德明的病情。最後對時堯道,“沒有我想法中的嚴重,在藥物的調養下,他能禁受住一場大手術。只是為了能讓手術如願進行……”
他將筆放下,對時堯道,“我要和他的手術醫生談一談,來進一步制定治療方案。而你上次留下的號碼,我沒有打通。”
說著,將時堯上次離開時給他的那張名片推了回去。
時堯把名片拿起來,看著上面的齊非成兩字深思。
這是齊非成的私人號碼,而那人從來不會關機。除非——
眸光一凜,時堯想到一個可能。
傅景深注意著時堯的表情,這個齊非成,就是那個碰破了她嘴唇的人?
時堯把那張名片收起,轉身往出走,“我去把他帶過來。”
傅景深看著她背景出聲,“……小堯,你還記得你這次下山時答應了老怪物什麼嗎?”
時堯停下腳步,回頭。
傅景深看著時堯的眼睛,輕聲道,“當你想做的事做完,出國,二十五歲前不許踏入華國土地一步。”
“……”
“新身份你已經猜到了吧,我未婚妻。”
時堯嗤笑一聲,吊兒郎當的走出去,“知道了。”
什麼未婚妻不未婚妻的,借來一用罷了。到了國外,她只是她。
門輕輕合上,夾斷傅景深幽暗的目光。
拿出抽屜裡的手機,他敲字過去,“半年後的訂婚儀式,改為結婚儀式。”
不去想助理在手機對面是什麼樣的驚訝表情,傅景深站起身來站到了視窗。夜色下的醫院燈火通明,那個穿著暗色羽絨服,顯得身材臃腫的少女行動非常敏捷。
幾步走出醫院門口,攔下計程車絕塵離開。
二十歲?他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