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堯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和席安辰共處一室,更甚是共睡一床的。可席安辰輕飄飄一句‘兩個大男生有什麼好在意的,還是你心虛?’,成功將表明自己一點也不心虛的時堯給定在了房間裡。
接下來兩個人洗漱。
席安辰先進去,再出來身上穿了一身藍白格的睡衣。他高,又是衣服架子,即便只是一身睡衣,也穿出了高定獨款的感覺。
他舉著吹飛機嗚嗚吹頭髮,時堯也去洗漱。
萬幸,她現在這張臉皮是真的。
萬幸,她的大姨媽已經過去最危險的兩天。
萬幸,那個人沒有說出一句不如一起洗澡吧,反正兩個大男生有什麼好在意的。
洗漱完畢,時堯也走了出去。同款的藍白格睡衣,套在她身上硬是大了一號。褲腿要往上挽兩次才不至於踩到腳下,袖子也是,挽了兩折擼出纖細的手腕。
一邊趿拉著拖鞋往前走,時堯一邊嘟囔,“……你家傭人能力不行啊,連個小號點的睡衣都沒有。”
“把腳抬起來走路。”對臉色紅撲撲的少年勾了勾手,席安辰道,“要求還挺多,沒發現睡衣都是同款均碼的?”
時堯呵呵一聲,出言諷刺,“……堂堂富家少爺到自家別墅沒有專屬房間,更沒有專屬服飾,不會是公司要破產了吧。”
席安辰也不惱,“真破產了,我告訴你一聲,省著那張卡你刷不出錢去。過來。”
“幹嘛?”
“吹頭髮。”
把少年按坐在床邊,席安辰試了下吹飛機的溫度,將風送了上去。
時堯躲了兩下沒躲開,抗議的聲音全被吹飛散。
幾個回合過後,席安辰勝利,如願以償的開始擼滿臉不願的小刺蝟。五指輕揉的在她髮間穿過,以掌背柔和吹速。
視線,也從少年黑密的頭髮到微紅的耳朵,再到白嫩的脖頸以及精緻的鎖骨,以及——跨欄背心?
感覺到席安辰的視線,時堯一把推開身後的人,掃著自己八成乾的頭髮站起身來,“……不吹了。”
心臟砰砰直跳。
席安辰關掉吹風機,“你睡衣裡穿的是什麼東西,脫下去。”
時堯一把扯下領子,露出白色的背心,“我更習慣自己的貼身衣服行不行,你愛看不看,不看就把眼閉上。”
實則重新裹了胸,怕被發現才又穿了一層。
勒的那個難受,隱隱的痛。
席安辰難得的退讓了一步,“願意穿就穿著吧,反正難受的是你不是我。睡覺。”
將吹飛機歸位,席安辰躺在了乾淨的那張床的左側。
時堯躊躇,猶豫著想在另一張床上對付了,卻發現那張床上多了好幾灘水漬。說那些是飛鼠的尿,那麼大點個小東西這是尿脫水了吧。說不是——時堯實在想不出來這會是席家大少席安辰做出來的事,主要是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席安辰輕眯著雙眼,“明天還要早起訓練。”
時堯,“……”破房間連個飄窗都沒有!
走到床右側,時堯靠邊躺了下去。
席安辰斜瞄一眼,將燈熄了。耳側一動,聽到那人輕籲出一口氣,嘴角不自覺的往起挑了挑。
沉默了一會兒,席安辰出聲,“剛剛那個電影,拍的有邏輯漏洞。”
時堯,“嗯?”
“就是女主見鬼時,鬼從窗戶上慢慢往上爬,還能穿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