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要好好教訓一下姓宋的小子,讓他知道知道,白家在江城的地界上混了百年,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只是等了足足幾分鐘,除了自地下停車場開出來的一看就屬於某個豪門望族,停在路側的車隊外,再沒有看到其他車輛。
趙鶯為了參加今日的晚宴,花了近百萬去做造型。可此時,身上那條白色的限量款高訂禮服因為保鏢的拉扯沾了泥土,頭上挽的髮髻也撕扯的凌亂。
她不顧私家司機還在車上,渾身上下沒長一根骨頭似的靠在白賀亭懷中,哽咽出聲,“……自我嫁到白家,就沒受到過這樣的恥辱!那個姓宋的到底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讓韓家把咱們攆了出來。我是個婦人,可大哥你……”
白賀亭牙根暗磨,已經快要氣死。
這種場合,他不來也倒罷了,可以說白家是百年望族,清高。可來了,竟然被轟出來……
抬手在趙鶯白嫩的小手上輕拍,“放心,今天的事,不會就這樣算了!”
等白家度過眼下的危機,呵,非讓錢家,以及姓宋的那個小子好看!
七星級酒店的旋轉門一動,自裡面走出一年老,一年少。年老的一身紳士西服,外加一根文明棍,年少的單薄身軀上只穿了一身校服。
正是邢大海和時堯。
出了門口,邢大海打電話叫司機把車開來,時堯當沒聽到,自顧的走。
“小師叔,你去哪兒,車馬上到!”
“別煩我,我明天會去上課的!”
腳步停都沒停,自邢大海身邊錯過,走向燈光漫散的路邊。
趙鶯一看路邊那是時堯,眼睛作時就直了。二百零六塊骨頭全部歸位,啪嗒一聲開啟車門就往下衝。
白賀亭也是臉色一沉,推門下車。
宴會上他覺得對一個小姑娘無故發難有失風度,還曾暗中埋怨趙鶯不知深淺。此時被攆出來了,又沒有看到那個宋姓小子,此時心中所有火氣都積在了路邊那個醜女身上。
趙鶯雖然踩著高跟鞋,速度卻遠比白賀亭快。她攏了攏貂皮圍巾衝到時堯面前,揮起手來就往她臉上招呼。
時堯先是聽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由遠而近的噠噠聲,正想看是誰,便聽到了耳側的破風聲。行動機敏的她瞬間揚起手來,抓住了差一點點就揮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
送目一看,視線落在趙鶯那張幾近扭曲的臉上。
時堯冷笑,語帶諷刺,“原來是白大太太。”
趙鶯作時眼紅,她嫁的是白家二老爺,時堯這麼一說,等同將她和白賀亭的私情爆光於天下。
跟在後面的白賀亭陰沉著臉,低聲呵斥,“混帳!到底是山中來的野孩子,沒有一絲教養!來人,把她給我捉起來。既然公安局關不住她,那白家親自來關。”
幾個保鏢從白賀亭身後走出,伸手就往時堯身上抓。
路邊暫停的豪車中,席安辰依窗而坐。他偏頭,將外面發生的爭執全都看在眼中。
秦風也在看著,他從副駕駛回頭,輕聲問道,“少爺,要出手嗎?”
柳絮坐在後座,同席安辰一排。只是她緊緊靠著另一邊車門,離席安辰足足有一米遠的距離。身在另一側不敢亂動的她並不清楚外面的掙扎為何,可那個山上下來的小尼姑她倒是認出來了。
放柔了嗓音,柳絮維諾出聲,“……少爺,周北北同學為人非常好,能不能幫幫……”
“哪裡好?”
柳絮一愣,錯愕的看席安辰。
席安辰回頭給了他一縷視線,再次問道,“周北北,人好?”
柳絮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矜貴少年竟然真的回話了!
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她道,“……她,她很可憐的。在校論壇上一直被罵,從來不還口。也,也友愛同學。如果不是幫阮娜兒,不會被白家記恨,還有……”
柳絮絞盡腦汁,想不出來其餘的好。她在江城一中住校的那些日子裡,與周北北這個小尼姑並不親近,而且,對小尼姑暗暗的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