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醫生,真的不能打遊戲?”
急診室外的走廊裡,羅紀把齊非成攔在身前,再三的和他確認時堯的傷情。
“他三天後有一場比賽要打,是非他不可的比賽。”
羅紀皺著眉,整顆腦仁都是痛的。
想他羅紀好好壞壞也當了五六年的電競戰隊經紀人了,在這期間,他什麼樣的奇葩,什麼樣的情況都遇到過。
可敢明目張膽,不顧合同,大打出手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偏偏,一個是他例名重點去挖,做為隊長來培養等著出成績的朝行。另一個是無論是手速還是走位都是佼佼者的時堯。
剛剛席安辰他們走後,他好不容易剛柔並濟的將朝行給按下,好好準備比賽。誰知轉個身,就聽到這種噩耗。
齊非成推推鼻樑上的眼鏡,開始滿嘴的跑火車,“……患者手上的傷看著不動,可已經動了筋脈。你們是電競人,應該比我懂手的靈活動對一個電競選手的重要性,所以……”
席安辰就垂頭坐在一邊,如一位聆聽政事的王。
聽到齊非成要下結論,翻著秦風遞過的平板掃了眼,涼涼開口,“原來仁德醫院最拿得出手的外科醫生齊主任不過如此,既然連小小的手傷都看不好,那這家醫院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在一週內,”齊非成心肺一涼,舌頭打了個彎,“患者最好不要用到手,如果想以後還能打遊戲的話。”
羅紀腦子還是混沌的,“……他還年輕,他非常優秀,他的手……什麼,你說休息一週?”
那剛剛說的彷彿要截肢了一樣?
齊非成藉著推眼鏡的動作,擦了鼻側的汗,“不然呢,你也說了他還年輕,非常優秀。那為了將來,一週的休息時間總要有吧,一個月的調整期總要有吧。我說過了,他手上的傷看著不重,可對於你們電競人來說,已經很嚴重了,關係到職業生涯。”
搖搖頭,齊非成一幅講不通道理的樣子回了病房,“現在的戰隊,真是為了錢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門一掩,對躺在床上的人小聲道,“……我盡力了,你好自為之。”
不是他捨不得這醫院,雖然他只是股董之一。
實在是沒有這醫院,他就得和白旭一樣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仔細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權衡之下,只能負人所託。
沒抬頭看床上少年一眼,他理理白大褂,又走了。
時堯微垂著頭,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席安辰從外面進來,看到就是少年坐在床上,左手綁著繃帶,右手打著吊水。
已經換上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寬寬大大的,顯得人更加瘦小。再加上病中臉色慘白,一幅深受虐待,營養不良的樣子。
就這幅體格,真有十七歲?
秦風向後遞了一眼,保鏢送了餐食進來。清粥小菜,全是病中人適合吃,而且沒有受傷人忌口的東西。
保鏢支開小餐桌,把餐食一一擺開。
皺著眉本來想讓他拿開的時堯,聞著飯香閉了嘴。
保鏢擺好餐食勺筷,無聲退下。
時堯動了下左手,暗罵齊非成把她左手包成了豬蹄。動右手,右手又在輸液。想了下,將右手抬起,用牙去叨輸液管,打算把針拔下去。
席安辰,“……說句話就那麼困難,你想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時堯掀起眼皮看他,嘴上動作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