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看熱鬧的眾人,在聽到這兩個字後,皆是一愣。
許久,才反應過來梁正在說什麼。然後下意識的反駁。
“梁大師,你是不是看錯了?”
“對,一定是看錯了……這只是學生畫的畫,再好的也就是錢小姐的畫,不可能有撞色的畫法。”
畫術圈子裡的人,紛紛搖頭。
不懂畫的,搖頭四問。
什麼是撞色,從來沒聽過,什麼意思,有什麼代表作嗎,為什麼梁正一幅驚呆表情,而一些學過畫的人,又是那種否定狀態。
很快,有人解釋了。
張自行被稱為大師,就是因為他發明了撞色的畫法。撞色是最直白的描述方式,具體來說,是以及其誇張的繪畫手法,大膽運用簡單色調,來進行創作。
看似簡單,卻十分考驗畫作者的畫術技巧,以及美學功底。
張自行身為原創者,用撞色所畫出來的作品也寥寥無幾。所以,很少有人見過,甚至曾經有富商以數千萬的價格去求買,都沒能如願。
如今唯有的二幅撞色畫作,皆收藏在張自行大師位於京都的四合院中。
能看一眼都是福氣!
聽懂畫的人解釋完,不懂畫的也開始搖頭了。
雖然沒見過撞色畫作,也不懂畫,可臺上的兩幅作品,的確不可能是撞色。冷眼去看,還是那幅墨荷更附和大眾審美。
“不會錯,我不會看錯。”
臺上的梁正已經魔障,他對傭人揮手,“把畫掛上,然後去開燈……去……”
很快,兩幅畫被掛在了透明的壁展上。燈光一打,墨荷遠遠一看立了起來一樣,活靈活現。而旁邊那幅,依舊是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像是誰打翻了墨臺,隨便掉了上去。
可馬上,眾人的態度改變了。
隨著梁正控制著燈光,自那幅畫上換著角度照過。本來死氣一片的畫活了起來,它是山,是水,是寬廣天地,是水雲之間。那看似隨意的白,似天際劈下的一道光,利落的將山霧劈開,露出墨色山巒。
不僅是梁正激動的手抖了,下面觀看的眾人也有人發出驚呼。
梁正控制著燈光從左照到右,口中敘敘出聲,“……飛鳥,飛鳥……撞色畫不會只有一個場景,它會隨著光線變畫而展現出不同的意境……接下來……”
燈光照到右邊,梁正所說的飛鳥並沒出現。那幅畫歸於死寂,一片墨黑。明明留了餘白,卻再沒有展現出更多的意境。
梁正立在原地,嘴張的老大。
觀看的人則是在那片墨色展現時腦中一震,一個機靈回過神來。
口中回甘,似乎品了什麼上等的美味,身心愉悅到每個毛孔都張了開來。正要細品,那股甘甜沒了,沒有一絲餘味,硬生生把一道珍饈大餐降到了路邊野食。
失敗。
雖然能看出好壞的人有限,可這幅畫,明顯失敗。
梁正回過神來,眼中露出惋惜。這已經不是瑕疵的問題,而是畫技不行。如果這是撞色,只能說剛摸到一點皮毛。
長嘆一口氣,他把燈光遙控器放下了。
想要張口說點什麼,停頓了下。仔細看了眼這幅畫上面微不可見的記號,微微點頭。
他指著這幅明顯是敗品的撞色圖,調動起了全部的面部表情,激動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撞色!雖然略有瑕疵,可它的確是撞色沒錯。和它相比,旁邊這幅……”
伸手一拉那幅墨荷,毫不客氣的摔到地上,“畫的就是垃圾!看得出用了心思,可沒有一絲靈氣!如果我沒猜錯,畫這幅畫的人,一定是對著別人的畫不停的臨摹。到了,腦子裡刻的都是別人的畫,不有一點自己思維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