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反複問,問了好些遍,但除了唐饒剛才說的那一句外,任何話都懶得再跟秦晴說。
這時候,房間裡的哭聲更大了些,除了秦晴要死要活,冬齊也跪在地上,抱著秦晴的腳,生怕秦晴假戲真做,吊死在房間裡面。
“小姐,不管姑爺對小姐有沒有感情,小姐對姑爺有感情不就行啦,您何苦尋死尋活,給自己找不快,咱們以後自己好好活著,不也挺好的嘛,為什麼想不開,非要去尋死呢?”
冬齊的哭聲比春萍還大,演技也比春萍好,至少那眼神裡面的悲哀比春萍眼神裡面的悲哀多一些,看得唐饒都快哽咽起來。
“是啊,你任務都還沒完成,這麼快去死,就不怕周家跟秦家聯合起來對你發難?你就不怕死後,秦家不放過你的靈魂,也不放過你的屍體?雖然你是死在紫荊城裡的,但屍體我會差人送到秦家去,到時候屍體要如何發落,那可是秦家該考慮的問題。”
秦晴都還沒死,唐饒把後事都給秦晴想好了,還說什麼要把秦晴的屍體送到秦家去?
不管眾仙之地還是神界,婚配規矩都一樣,凡是婚配後,女人若是有個差池去世了,屍體都會擺在男方家裡,並由男方負責掩埋,讓之入土為安,只有不守婦道,亦或是做了有違天理之事的人,死後才會被送到女方孃家。
不過被送回去的女子,即便死後也不會有好下場。
那麼多張眼睛看著,那麼多張嘴巴傳頌著,秦晴犯了什麼錯,造了什麼孽,不僅秦家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經過說書先生寫成書一說,別說通州了,整個北島都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試想,男人家裡都冒著不要臉面的風險把女人送回去了,相當於女方家裡出了個廢子,一個沒用的廢子,也就沒了利用價值,那女方的孃家再花錢厚葬女子,豈不是自己打臉?
他們覺得沒什麼,其他人說不準要在背後一直指指點點,看他們的笑話呢。
秦晴哪裡想過那麼多,她一心想在唐饒這裡尋求安慰,讓唐饒對她多點憐惜,不然哪裡搞出那麼多戲碼出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以為十分成功的一場戲都才唱到中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再一說周家跟秦晴,饒是唱戲高手秦晴,臉上也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什麼秦家,什麼周家,你說的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了?”
秦晴的聲音還有些抽泣,但相較於方才的抽泣的樣子,唐饒更傾向於看到秦晴的不吵不鬧。
“不懂是吧,那我紫荊城的陣法被破壞,你又跟我作何解釋?”
沒憑沒據的,唐饒純屬靠猜,他什麼人,就算沒有證據,也要裝成有證據的樣子。
做賊的人誰不去心虛,只要賊人一心虛,就肯定會留下破綻,有了破綻,就有了定論。
這種手段,一般偵查員和心理專家用得比較多,像唐饒空手套白狼,到他這裡,用得就少了些。
“紫荊城裡陣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牽扯到我身上來,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秦晴矢口否認,只要關於陣法,她一概拋到自己身後。
“怎麼沒有關系,關系就大了去了,我以為你只是單純,沒想到跟你那個爺爺一樣老奸巨猾,說起來還是我身邊的女人,居然也跟我揣起明白裝糊塗來了。”
唐饒深深嘆了口氣,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這嘆氣是什麼意思,那心裡迴旋的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有秦晴,她的心一直咯噔著,久久沒有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