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傢伙吧....”
一位奉命跟蹤索納德.阿比林斯的黑幫下屬,他正站在街的對角,觀察著那位灰衣紳士的一舉一動。
他很走運,追查這位有關非凡者地下交易的大頭,運氣與謹慎都不可或缺,有不少人想要追殺索納德這個人,或是弄清楚他的身份,或是追查他的家人,以此謀求更大的利益,或者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這位足夠聰明的黑幫下屬精明又頗受賞識,他領命追查監視索納德.阿比林斯的一切動向,希望能抓住他的把柄。
這個地頭蛇結束了自己在皇后區舉辦的非凡者聚會後,乘坐蒸汽地鐵來到了希爾斯頓區,找了一家名貴的咖啡廳,用過晚餐後毫無邏輯地在附近散了一會步,然後在堪培街區挨家挨戶地對著門牌號尋找著什麼。他看起來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黑幫下屬感覺自己釣到大魚了,他雖然無法得知這個人的住址,但或許能知道他在追查些什麼,或者他有一筆重要的交易?
這樣的資訊想想就令人熱血沸騰,那得有多大價值啊!
索納德.阿比林斯這個人精明之處就在於:他從不以真實面貌示人,只能看出他的身材與高度;他本人從不做違法犯罪的勾當,也不會教唆別人去做,他就這樣遊走在貝克蘭德的灰色地帶,儼然是一位陰影中的巨頭。
不少黑幫都猜測,“灰衣先生”,也就是索納德.阿比林斯,他甚至與政府機構直接掛鉤,與他合作,就意味著被納入政府的視線之內;
一旦不守規矩,得到的就是暴雨般的制裁,這也是有許多人恨他的原因。
當然,這是因為索納德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也逾越了規矩,首當其衝受到制裁的就會是自己,而貝克蘭德非凡者圈子的平衡將被短暫地打破,直到有新人上位為止。
這規矩當然沒有法律和教條那麼嚴格,但也未必足夠寬鬆,這是每一位身處貝克蘭德的非凡者都需要注意的。
其中的一條,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去深入追查‘灰衣先生’的身份。”
“你所能知道的,僅僅只是他願意呈現給你的那些。”
這位黑幫下屬很走運,是的,他真的很走運。
幸運或者不幸,同樣都是運氣的一種。
在這位可憐的年輕人想要穿過石板鋪成的馬路時,一位盡職盡責的車伕意外地沒有看清他的身影,他勒緊韁繩,想要遏制馬的衝勢,馬匹的身體高高豎起,前蹄正好砸在了這位年輕人的頭頂上。
周圍的行人們趕緊去尋找附近的醫生,車伕也感到非常地抱歉,他試圖將這位可憐的年輕人用他所熟知的方子迅速救起來,以免承擔更高程度的醫療費。
好在,在及時的勒馬下,這位不省人事的年輕人傷的不是很重,但腦震盪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或許當他醒來,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真是個不幸的年輕人。車伕和周圍的行人都不由得想道。
索納德並沒有過分留意這樣插曲,他來到了堪培街65號,這裡是一傢俬人的心理醫生診所,作為主人的萊塔尼亞醫生在這片區域算是小有名氣,經常為那些為工作與家庭所苦惱的中產階級解決心理問題,價格公道,口碑良好。
此時,留著絡腮鬍子的萊塔尼亞醫生正準備收拾東西,關門歇業,他要趕回家去享受妻子的肉湯。
但正當他打算用鑰匙鎖上診所的門時,一個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推開了門,陰沉而威嚴的氣息令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被逼回了診所之內。
他坐到了自己經常讓前來問診的病人坐到的位置上,而索納德則坐到了他平時應該坐的位置上,就好像這位拿著書本的年輕男性是心理醫生,而身為心理醫生的自己才是病人一樣。
萊塔尼亞醫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身為“心理醫生”的他僅僅只是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身影,還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話,就被他給徹底地控制住了,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像在空氣中凝固了某種規則,教人不由得聽從他的想法。
“我問,你來答。”索納德翻了幾頁書,上面銘刻的花紋漸漸消失不見,最終只留下一片空白的紙頁,“放鬆,不必擔心,我要問的問題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只要你乖乖地回答這些問題,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索納德的聲音從威嚴變得有些柔和起來,萊塔尼亞醫生只感覺自己的身心都要寧靜下來,不自覺地去傾聽索納德說的話,雖然內心還有一絲絲抗拒,但在暗示與誘導下,他放鬆了不少的警惕。
這種感覺萊塔尼亞醫生很熟悉,這是“心理醫生”的“安撫”能力效果,只不過索納德的“安撫”更加強大,也更加輕柔,與其說是“安撫”,不如說是“催眠”更加恰當。
再加上“法官”那不可違抗的“威嚴”,萊塔尼亞醫生在索納德面前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問什麼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