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感受著曾住在這裡的人的氣息,久久不能自已。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回過神來,開始整理杜蘭妮遺留下來的物品。
首先是書桌,它正對著視窗,旁邊就是床頭,桌上除了一面簡單的鏡子與墨水鋼筆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桌子旁邊是那個結構簡單卻顯得精緻的小書架,我用剛領到的左輪撥開書層,確實沒發現任何與神秘學相關的物品,也沒有與玫瑰學派相關的任何證據,看樣子杜蘭妮相當謹慎。
書架上是像被子一樣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摞摞報紙,還有各種書籍和筆記本,筆記本里整理的大都是有關歷史的各方面猜想,以及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各種就職資訊,我只是翻了兩頁就不肯再看了。
再然後是衣櫃...
在我將要起身的那一刻,陰冷的氣息毫無防備地滲入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身體突然間不受再受大腦的控制,我眼睜睜看著手中的槍一卡一卡地指向自己的腦袋,就算有再強的抵抗意志也無濟於事,像是被徹底控制的木偶。
“等一下!我是杜蘭妮的朋友!”就在我用自己的手拉動槍栓,準備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高聲大喊,冷汗直從臉上落下,看來自己的思考還是能控制的。
雖然這樣更加煎熬就是了...
手指在離死亡一瞬前停頓,我瞥見自己在鏡中的倒影在晃盪間駭然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女子,她頭髮淡金,眼眸蔚藍,容貌如人偶般精緻,臉色卻異常蒼白。
“你是值夜者?”
桌上鏡中的女子按了按黑色的軟帽,我赫然發現開口發問的竟是我自己的聲音,只是語氣更加飄渺,難以捉摸。
“沒錯。”她給了我嘴唇和聲帶自由活動的機會,我毫不猶豫地予以肯定的答覆。
“你來這裡找什麼?”她用我的嘴開口詢問道。
“只是來緬懷朋友。”我說著百分之百的真話。
她微微頷首,手中的槍放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看著鏡中那位不知是人是鬼的強大女人,她似乎找了一張虛幻的高腳椅坐下,託著臉頰擺出一副沒什麼表情的傾聽模樣。
“你就是杜蘭妮的那位‘導師’?”我向她問道,她的神情一動不動,彷彿在說這不需要回答。
這麼看來,杜蘭妮說就職的那個文物研究企業應該也是玫瑰學派節制派的下屬了,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節制派的成員之一。我聯想之前得到的資訊,暗暗定下結論。
“如果你要對付放縱派或者原始月亮的信徒,我們可以合作。”我想了想當前最重要的事情,直直地看著她,對她這樣說道。
“當然,我不會將你的存在告訴值夜者,但你可以利用我調動值夜者的力量。”
我生怕下一秒她就化作幽影散去,極力闡述著自己的利用價值,她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我會向你提供相關的情報,與此相對希望你能在我們對付他們的時候提供協助。主動權完全在你,不需要擔心我們會藉機埋伏。”
我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那鬼魂一樣的女人還是沒有一點表情,這令我越發地不安。
“如果我想要聯絡你,我應該怎麼做?”
我思考了一下,最終決定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誠意,向她詢問聯絡方式。
那女人終於露出了幾分神情,她偏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然後鏡面緩緩旋轉,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女人徹底消失不見。
臨消失前,我終於聽見了她本來的聲音,清冷而遙遠,像夜裡森林聽到的溪流:
“去橋區的鐵門街,在勇敢者酒吧裡隨意轉一圈,我就知道你來了。”
陰冷的氣息漸漸消失,我這才確定那個女人已經真正離開了,明明正值夏日,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女人真的很強,甚至連哥哥或者隊長來了,都不一定有辦法對付她,我的靈感這樣告訴我。
我緩緩拿出一直插在口袋裡的左手,風衣左邊的口袋已經被染溼,被割破的手掌握著獵魔短刀的刀刃,潺潺地流下帶著一抹金色的殷紅血液,一滴一滴地點在地板上。
喜歡詭秘之主之守秘人請大家收藏:()詭秘之主之守秘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