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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媽媽領著蘇暮秋進了廚房,遠遠的就看見周媽媽與廚房管事說著什麼,只見管事的一副殷勤模樣連連點頭。
蘇暮秋暗自垂下眼眸,手心的傷還隱隱作痛,今日的花樣看來不會比昨日的少,不過再多又如何,她本就是一副行屍走肉,身體的痛,心裡的痛早已承受到麻木,來來去去也就那些。
她們想要她死。
死不難,眼一閉就過去了,難的是活著,好好的活著,在蘇府的每一天都是一場磨難,在生死線徘徊的磨難。
可她偏偏想要闖過這些磨難。
長年無光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一絲嗜血的光,隨即轉瞬即逝。
“葉管家事忙,這車新鹽也來不及叫人打理,聽周媽媽說,暮秋姑娘人最機靈,幹活也勤快,還請姑娘幫幫忙,將細鹽從這些粗顆粒鹽巴中盡數挑出來。”
蘇暮秋掃了一眼四周,疑惑道:“這鏟鹽的工具?”
管事媽媽抬手撫了撫鬢邊斑白的鬢角,微微揚起下巴:“細鹽金貴,要是被工具鏟壞了,可不得了。”眼角撇了撇她手心上的殷紅,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鹽巴消腫,這份好差事,你可要好好幹。”
說著不再看蘇暮秋一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廚房,不遠處的幾個小丫頭對她指指點點。
“我聽老家的巫醫說,這鹽確實可以用來處理傷口,只是不能多了,不然輕則傷口壞死,重則喪命啊!”
“啊,那這一車……”
四周投來憐惜的目光,見蘇暮秋注意到她們,一瞬間化作鳥散,彼時還算熱鬧的廚房,頓時只剩她一人,離飯點還有那麼一會,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看她笑話。
伸手觸及那車鹽,車把上的顆粒剛粘連到她的傷口,頓時化作點點液體,彷彿要深入她的骨頭裡,蘇暮秋疼的倒吸口氣。
雙手緊緊的攥著,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軟弱的聲音,憑什麼!憑什麼!身份低賤又如何,她也是人,自小就得不到父母的疼惜,得不到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尊嚴,數十年如一日,活的比狗還要下賤!
蘇家!
千萬別讓她抓住機會,一旦抓住了,說什麼也不會放棄!
“姑娘家家的,眼神太過淩厲了可不好。”
上頭傳來慵懶的聲音,蘇暮秋一愣,小心翼翼的抬頭,只見院中那棵遮陽樹,正被人霸佔著。
來人一襲素淨藍袍,長發隨意挽起,面容如玉,愜意的靠在枝幹上,搖晃著手中酒壺,儼然已有醉意。
蘇暮秋不識他身份,看他衣袍質地非凡,想必是哪家拜訪的公子哥,按照規矩行了個禮,便不再看他。
“跟你說話呢!”他直起身子,兩頰微紅,見蘇暮秋一副啞巴模樣,也失了興趣,幾步越下樹,緩緩走近她。
蘇暮秋不由得後退半步,快退到牆根時,那男子突然調轉頭,踱步遠去,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繡花枕頭一包草,又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玩意。這副不甘心的模樣還是收起來的好,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暮秋心咯噔一下,眼看著那襲藍袍要出了院子,她紅了眼,不該說的話已經出口,來不及阻止。
“生亦不得安寧,怕什麼不得好死!”
那藍袍男子微頓了步子,並未回頭,半晌,他又搖晃著酒壺,瀟瀟灑灑的出了院子。
蘇暮秋撕了裙角,將手一圈圈包裹住,直到確定所有肌膚都在布條內,才罷手。
盛夏炎熱,不多時背上多了一層薄汗,手上布條已有黏膩感,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還會回到起點,她總不能一直撕裙子吧。
蘇暮秋惡狠狠的咬著牙,只覺得手心的汗珠沾上了鹽巴,那種鑽心的疼痛又一次席捲了她的全身,她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哪怕疼成這樣,她那雙幹澀的眼睛也從未有過一絲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