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村裡將才多,唯我闖王走天下,爾等忠誠護兩邊、復我河山耀陽升……”
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聲哭聲又一次變成了唱戲的聲音,而這一次我切身體會到了這來自東門村的獨特詭異唱腔。
站在這屋子中總覺得這唱戲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就彷彿唱戲的人就在我們隔壁唱戲。中間只相隔了一堵牆!
軍師也察覺到了這一特殊的情況,連忙跑出去檢視聲音的來源,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跑了出去一探究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我跟著跑出去的時候,唱戲的唱腔變成了鬨堂的大笑聲音,他的真正位置又不是在我們的隔壁,就彷彿在我們頭頂上的一片天空上響徹。
“闖王其實是昏君,混天混地混庶民。我等眼睛蒙了沙,就送闖王去西天!去西天!”
唱完這句之後,那聲音又奇蹟般的從我們的四周圍消失,就好像是在跟我們捉迷藏似得。
“鄭巖,我怎麼覺得有些古怪。”劉橙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我總是覺得這出戏碼是專門唱給我們聽的,偏偏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在這個特殊的時機出來。”
然而我卻嗅出了其中的另一個詭異:“劉橙你有沒有發現,剛才的這一齣戲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點第一段戲是全部都是誇讚闖王來的,到了剛才的第二段戲完全就變成辱罵闖王的說辭……”
劉橙被我一提醒也發現了這個細節:“對對對。這個人又要擁護闖王打天下,又說闖王是昏君要殺了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把牛五花拉過來詢問,能不能從這段聲音中判斷出來,唱戲的這個聲音到底是人還是鬼?
“本命年來又如何,闖王威名不復在,看我錯把紅塵笑,一腳踏至闖王屍!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以為那聲音就此消失了,沒想到又一次的響徹在我們所有人的耳邊,確切的說沒有人能夠分辨清楚這聲音的具體方向,也不知道那人是透過什麼方法吼出這般震撼的聲音出來。
牛五花不假思索的告訴我:“鄭巖這個聲音百分百是人為的發出來的,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正常,但其中旺盛的陽氣也是渾厚罡氣,你還記得我剛才所說陰氣被操控的細節嗎?還記得我王隊長曾經跟我們提及到的野人嗎?我懷疑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
“牛五花你是從那個角度所判斷出來的?”牛五花的這個結論有些唐突。劉橙經不住的問道。
“東門村的複雜地形我們都見識過了,能夠在這裡生存下來的人本來也都不一般,劉阿三說過老道士在每一個地方都安排了關卡,這個地域唯一可以尋覓到蹤跡的東西就是這個唱大戲的人,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鄭巖你是大將軍的附身。也是闖王的人,而這個人三番五次的咒罵闖王,很明顯是站在跟我們所對立面上。”
“所以我綜合這幾點可以準確的判斷出來。唱戲的這個人絕不是什麼好鳥,我們現在最好在第一時間找到這個唱戲的人,否則一定會在他的身上吃苦頭。”
找人?又是找人?我對找人的遊戲從心底產生了厭惡的感覺,從進入到東門村開始我就在往找人的遊戲,先是找鍾愛一生、接著是找克命鬼、找老道士、找闖王、現在又多了一個唱戲人出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的亂成了一團漿糊。
牛五花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勸說我稍安勿躁,在這種地方就重要的就是理清思緒,千萬別被眼前的事物混淆了視線,一旦稍有疏忽就會掉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中,克命鬼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村落中這個唱戲的人絕不遜色於克命鬼。
四周圍環視了一圈,我們始終都沒找到那個唱戲的人,大家只得放棄了尋找,繼續沿著東門村的主幹道往前前進。
路過第三家農戶的時候,我們照例開啟他們家的門窗檢視,這次看到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睡在自己家的床鋪上,身體的特徵跟我們前兩次遇到的大致相同,都是真人的面板膚色、從他的身上一樣流出來的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