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向來都是黎天佑的專長,所以他在最後關頭還要玩遊戲,我也並沒有覺得有多意外,黎天佑向來就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兒。
有一點我還是打心裡佩服他,也許是他帶著面具的緣故,面對這麼多人、這麼多的槍。這麼多對他不利的外界因素,他始終都是不驚不慌、有恃無恐的樣子,手中拿把匕首一直握在手心中。
放了牛五花他手中就失去了最後一枚的籌碼,我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什麼值得把持的籌碼。
沉默了良久。黎天佑忽然一隻手伸進了口袋。
“住手!黎天佑你要幹什麼?把手舉起來!”王隊長當即就大喝一聲,生怕黎天佑從內側掏出什麼要挾的武器出來。
黎天佑並沒有住手,對王隊長的警告不聞不問,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小瓶子。
沒人知道這隻小瓶子的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是靠的最近的一個,也只能勉強看到裡面有流動的液體。乍一看類似於止咳糖漿的藥瓶子。
“鄭巖,這最後一個遊戲的名字,就叫做猜身份,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在你的身邊扮演的是什麼身份嗎?”
我當然知道他是黎小山,他是張晨的老爸,但我很清楚黎天佑說的是另外一層的意思,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最疑惑、最不解的問題,黎天佑之所以能夠佈置出這麼周密的一個大局。毫無疑問他肯定有另外一個身份隱藏在其中。一個不容易被人發覺的身份,一直隱藏在我身邊的一個角色。
“鄭巖,你能猜到我的身份,就證明你還有贏的希望,否則這個遊戲將一直進行下去,當年涉及到張晨案件的人都要死,直到你們都死絕了。這個遊戲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我實在是沒辦法猜出黎天佑隱藏的身份,也看不出他最後這個遊戲的真正含義所在:“黎天佑,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過了今天晚上,你的遊戲將永遠的宣告結束,我不用知道你是誰,這個遊戲你輸了,待會摘下你的面具就一清二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天佑聽完這些仰頭長聲大笑了開來:“看來最終的勝利者還是我,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們永遠都不知道我是誰!鄭巖你記住了,這個遊戲還是繼續下去的,黎天佑還會在!一直都會在你們的身邊……”
黎天佑狂笑中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春陽湖中,他快速的咬開手中的瓶蓋,以最快的速度將瓶子的液體從喉嚨中灌了下去。
“不好!黎天佑要自殺!鄭巖快去阻止他!”王隊長厲吼了一聲:“抓活的不能讓他死!”
然而我想上去阻止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黎天佑手中的那瓶液體已經被喝了個乾乾淨淨,塑膠半透明的瓶子應聲從他的手心中滑落了下來。
“噗通……”
緊接著黎天佑就地就癱軟了下來,渾身開始顫抖不已,口中含糊不清的喊著:“遊戲還會繼續,黎天佑不會死,你們所有人都會死……你們都會死……哈哈哈……”
“扒開他的面具!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王隊長也是急了衝了上來對黎天佑大聲罵道:“都死到臨頭了,你還得瑟個什麼勁兒!把你的廬山真面目露出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上去撕黎天佑的面具,但意外的情況卻發生了,那面具根本就沒辦法從黎天佑的臉上撕下來,我仔細一檢視,原來面具整體已經陷在黎天佑的臉頰上,跟他的那張臉已經徹底的融為一體了。
這正是黎天佑的一貫作風,他不會讓我們看到他的真正面目,所以選擇同特殊的方式將自己的臉和麵具燒黏在一起,就算硬生生撬開那張面具,也沒辦法看清楚他的廬山真面目,狠出了一個新的高度。
情況果然不出所料幾個人愣是沒有扒開黎天佑的面具,倒是黎天佑的面具中不斷有鮮血和白色的吐沫溢位來從裡面溢位來,黎天佑的狀態已然中毒太深。
“天地唯我獨大……萬物唯我而生……我才是最大的贏家,哈哈哈哈……”
黎天佑居然哼哼的唱了起來,我卻被他右手上的一個手勢吸引了,他的右手手指圈上凹陷了下去,小拇指伸的筆直,上半截時不時的成九十度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