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想要記起來,可是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她現在腦子裡的畫面就只記得是藍城富商的獨女章芩,還有就是一個她縱身跳下湖的畫面,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起來,所以她有些煩躁和懊惱的把被子蒙過頭,又輾轉反側的在床榻上翻滾著身子,嘴裡還發出哼唧的生意。
“啊啊啊啊,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啊。”因為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所以她的聲音充滿了對自己的懊惱還有一點煩躁,“我為什麼要跳湖了啊,我為什麼不好好珍惜生命啊。”
她的嘴角微微撅起,懊惱著懊惱著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眉目間全是平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身紅衣的紅穆又折了回來,女子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子也漸漸的在床榻邊上顯現出來,他微微眯著那雙桃花眼看著床榻上用被子蒙過頭的女子,嘴角泛起一抹盛世安穩的笑容,他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輕輕的相互摩挲,只是一個眨眼間,女子身上的被褥不再是蒙過頭,而是很服服帖帖的蓋在女子的身上了,女子也不是側躺壓著手臂的姿勢,而是平躺在床榻之上。
紅穆看到這副被自己用法術弄成的畫面,嘴角微微勾起,走了幾步便走到了女子的身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女子的臉頰,每一下都撫摸著那麼的溫柔,還帶著無限的感情,就好像是尋到了許久未見的故人一般。
“來了就不許再走了。”他突然喃喃自語。
雖然說紅穆是給了章芩三日的時間恢複,可是章芩卻絲毫都感覺不到這時間是讓她來恢複的,因為這三日裡,那個長的比女子的還邪魅的男子,總是一大早就跑到她這裡來,還老是在她的眼前擺出那副魅惑人的姿態來,還總是帶著很多的滋補品來給她吃,可是男子帶來的那些滋補品跟她記憶中還或者的時候見過的那些人間滋補品不同啊,人間都是一些天山雪蓮,靈芝什麼的,可是這個男子帶來卻都是一些淤泥裡挖出來的蟲子和一些黑乎乎的爛了的蓮花根,她實在是吃不下去啊,可是她不過是個鬼魂了,這個男子又是什麼紅蓮仙君,她只要暗地把那些什麼滋補品都給暗自倒了。
“咦,怎麼又回來了?”她像往常一樣倒了的時候,可是今日那些滋補品又全部都回到了案桌上,而且好像......好像還連著她前面兩天倒的一起都回來了,她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去擺弄了那些東西,臉上還是皺著的,一副抗拒的表情,“難道這些滋補品也都是有法力的嗎?”
“自然.......”空氣中又響起那魅惑的聲音,就在案桌前面的窗前出現了一個依靠著床邊的男子,“是沒有法力的。”
章芩抬眼看了看眼前出現的紅衣男子,又趕緊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腦袋,像極了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她現在也已經完全習慣了眼前突然就冒出來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的男子,因為就這兩天裡,這個男子就已經不知道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多少回了,她很好奇這個男子不是仙君嗎,難道就這麼閑嘛,只是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雖然她是死了,可是她還是依舊害怕的,因為她並不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仙.....仙君......”她有些心虛的開了口,“我......我.....”
紅穆瞟了瞟女子臉上的神情,卻並沒有責怪之意,反倒還是眉眼都又笑意,嘴角微微勾起:“怎麼?本君尋來的這些滋補品不合你的口味?”
章芩聞言,趕緊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拼命的搖了搖頭,隨後似乎是覺得不妥,又趕緊垂下頭,頭垂得臉都快要貼上胸脯上了,雙手有些不安的在身前互相絞著:“不是的仙君,只是.....只是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再吃這些滋補品了。”
“是嗎?”紅穆上下打量著女子,眼睛又瞟了瞟桌上他無意中看到被丟棄的那些他精心從其他妖怪那裡尋來的滋補品,心裡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反正嘴角還是帶著笑的,“可是本君看這些滋補品的量好像是一點都沒有少,芩兒你一點都沒有吃,竟然就好了?”
章芩這下是非常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可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來,她又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唇,臉已經說謊被拆穿,羞愧的整張臉都通紅了,耳根子也是因為羞愧而紅的,真是看的讓人憐愛,忍不住的就想要一沖動把這個女子給擁入懷中,好好安慰,特別是那白皙的面板紅了的時候,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一口。
這個女子的這副模樣絕對不能夠讓別的人看見。紅穆看著女子如此想道,可是想到這個女子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可能已經有別的男子看過了呢,或者也看過了他還不曾看到的那些模樣,這麼想著他心裡又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嘴角突然的就耷拉了下來,語氣也比前面不好了的很多:“今日是你恢複三日之期的最後一日,明日起不管你身子有沒有完全恢複過來,都必須在本君晨起前在端好洗漱用的水到本君的房間裡去,還有你還需要負責本君的膳食。”
“是。”章芩趕緊垂頭,唯唯諾諾的應了聲,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語氣就突然不好了,她以為是這些滋補品很昂貴,自己不吃浪費了銀子,所以這個人是在心疼銀子,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裡根本就不需要銀子,也沒有銀子,任何東西只要法術就是完全可以搞定的,而這個人也是完全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擾的心情不好了的。
紅穆為了不讓自己這糟糕的心情嚇到這個女子,轉身提腳就走。
聽見腳步聲的女子趕緊抬頭望去,只望見一個英岸的背影,雖然這個男子一襲紅衣,長得又魅惑,可是卻絲毫都讓人感覺不到他很油膩,也不會把他跟女人掛鈎在一起,這樣的男子若是放在了人間,肯定是所有所追捧的,他雖然看著是弱不禁風很柔弱的,可是卻又可以看到他骨子裡肯定是個狠辣手腕的人。
不過光這個男子的邪魅長相就足以讓別人去忘記其他的事情了。
她正這麼在腦子裡想的時候,那個男子卻突然轉身回過了頭,嘴角微勾,那邪魅的笑好像是這個男子的招牌了:“還有就是......你不必對本君撒謊的,你從來就不會撒謊。”
章芩在原地楞著,聽的有些稀裡糊塗的,不過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等眼前的那抹紅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她立馬就整個人都頹喪了下來,看了看案桌上那些滋補品,更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立馬就直接撲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啊啊啊啊啊,明天要怎麼辦啊。”
她記得自己活著的時候是富商章家的大小姐啊,應該從來都是被伺候的吧,她現在死了卻要淪落到伺候人的地步了,她雖然還沒有記起活著時候的那些事情,但是......她突然把雙手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但是看這雙手也知道她活著的時候是養尊處優的吧,不然怎麼可能長的這麼一雙好手啊。
不過想到這裡,她就更氣了,竟然她活著的時候是養尊處優的,那為什麼她還要跳湖呢,真是讓她頭痛啊,她放著好好的小姐日子不過,為什麼要尋死,這麼想不開,她一手握成拳,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活著的時候肯定是死腦筋加榆木腦袋的,不然她為什麼這麼蠢到要無緣無故的投湖。
不過,她投壺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只不過是她現在還暫時想不起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