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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扇貝姐姐!你活過來了!”它正在冥想之際,頭頂突然傳來對於它而言是雷大般的聲響,它晃了好一會兒的神,才看清是那個少女又回來了,它的眼中露了一絲的驚喜,不過卻又轉瞬即逝,還沒來得及開口,少女已經又開口了,只是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扇貝姐姐你沒有離開!你還活著!肯定是神仙聽見女娃的祈求了,真是太好了,看來阿父說的沒有錯,天上住著神仙。”
聽完少女這一番“轟炸”耳朵的語言後,它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聽到後面的話後,它心中嗤笑,這個少女殊不知,救它的並不是那些神仙,而就是她,她的眼淚。
它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少女雖然不經世事,卻可愛到至極。
它從前還不知道女子何為可愛,如今它想自己是知道了。
“你還真信神仙會救人?”它微微挑眉,語氣裡不再是以前的嘲諷,而是詢問。
女娃是一直低頭彎腰看著河中的扇貝的,她不敢伸手去碰觸,生怕一碰扇貝又要離開她了,而聞言的她並未多想,只是點了點頭:“恩我信,因為阿父說過的,只要虔誠,神仙就會讓部落的人過得好,風調雨順,而且扇貝姐姐你也確實沒有離開女娃啊。”
“你記住,神仙不會救人。”
女娃努著嘴,沒有細想這句話,只是以為她的扇貝姐姐不相信有神仙所以才這麼說的,可是很久以後的她相信了這句話,並且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扇貝姐姐,你去東海要幹什麼啊?”
“......”
“是不是也是要去看海邊的日出?”女娃走回到岸邊,用幾塊大卻平坦的石頭臨時搭了一個坐起來舒適的地方,坐下來後,雙手撐著腮,而雙肘都撐在腿上,眼睛望著前面被星辰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河面,河裡依舊沒有傳來聲音,“不過我聽那個人說,扇貝姐姐你好像就是來自海邊的,想必肯定日日都可以見到海邊日出的.....”
“扇貝姐姐,海邊的日出好看嗎?”
本來在閉息休養的扇貝,聽見這句話,才開了口:“好看,不過就只是日出好看,別去看日落。”
女娃皺了皺眉:“為什麼啊?”
河裡又沒有聲音傳來了,嚇得女娃以為她的扇貝姐姐又出了什麼事情,趕緊起身稍微走近去看了看,只看見扇貝的貝殼正在張合的呼吸,並且比剛才還要有了活力一些,她這才放心了下來,又重新坐回去,雙手托腮,看著河面微微吐了口氣,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的她眼皮子也漸漸的合上了,撐著腮幫子的雙手也脫落,或許是潛意識的貪睡,這一脫落,雙手竟然恰好的相疊在了腿上,腦袋也穩穩當當的枕在了手臂上,呼吸也變得平穩。
“不過是沒有人類的那些習性罷了,還真當自己不是人類了。”夜半的時候,寂靜的夜風裡,只有這麼一聲自言自語,不過語氣很柔和,甚至還帶著點笑意,“以為自己是金剛之身了。”
“呼~呼~”話音落下,一陣柔和的風無名無處吹來,拂過少女,少女卻似乎並不感覺冷,柔風過境,她嘴角竟然還微微彎起來了,吧唧了兩下嘴,就好像這一陣柔風是甜的一般,在夢中少女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雙手互相擦了擦手臂,是一件嶄新的女子衣裙穿在了她的身上,上面還點綴著顆顆珍珠。
元神出竅的扇貝站在少女身旁看了好一會兒後,想起白天裡所發生的種種,嘆了一口氣,一轉身就不見,回到那間客棧將那匹馬埋葬在了一處高山後才回來,也如它所料,它回去的時候那些人正磨刀霍霍向馬了。
它自然是順其自然的解決了那些貪心過剩的人了。
等它回來的時候,少女剛剛醒來,睡眼朦朧的正蹲在河邊,嘴唇蠕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它元神回去後,才聽到原來少女是在說:“扇貝姐姐,我跟你說是真的有神仙,我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穿著的是新衣裳。”只見少女站直身子,手拎著群邊,轉了好幾個圈,青絲飛揚,笑的眉眼彎彎,肯定河中的扇貝看見後,她才停止了轉圈,似乎是轉暈了,腳下有些踉蹌的站不穩,卻依舊是很高興,還彎下腰,語氣柔和卻又歡愉的積蓄接著前面說,“扇貝姐姐,你要是有什麼願望也可以跟神仙說的。”
“一件新衣裳,你就這麼高興?”河中的聲音比起少女的歡愉,卻是顯得異常的冷靜,“再者說,神仙怎麼可能實現願望。”
女娃抿嘴,微微一笑,挽起袖子,雙手一起伸到河水裡去,到了水中後,兩隻手再合在一起,把河中已經差不多恢複了生機的扇貝捧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在岸邊的一個容器之中,不是昨天的那個竹簍,好像是一個木頭製作而成的容器,裡面已經盛滿了水,隨後一聲嘆息聲,少女雙手抱起這個容器,抬腳一步步的走出這個石灘:“扇貝姐姐,這些日子可能要委屈你在這裡面了,因為沿路不知道還有沒有河流,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掏空了的木頭做容器....你放心!我會經常把你拿出來透氣的。”
“廢話真多,趕緊走!”扇貝表面是不耐其煩,可卻絲毫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反倒是怪這少女太小心翼翼了,“我希望半個月內,我可以看到遼闊的大海。”
女娃的心裡卻是因為這句話鬆了一口氣,因為不是在華國宮,所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這樣做是為這個人好,可心裡還是會膽戰心驚,生怕惹得別人不開心。不過得到了這個人的這句話後,她的心情瞬間明朗,一趟新的旅程又在她嘴角的梨渦中開始,一生之喜怒哀樂也從她嘴角笑起來的梨渦開始。
“這是我第一件新衣裳。”
“恩?”
“前面在河邊的時候,扇貝姐姐你不是問我說,一件新衣裳,我就這麼高興嗎。”女娃腳下繼續走著,手裡抱著裝扇貝的容器,今日她的腳下好像輕快了很多,不過似乎走的有些不穩,有些踉蹌,“因為阿父說民以食為天,如今剛剛有了五穀,好多部落的人都吃不飽,所以我和二姐三姐都穿的是大姐的舊衣裳,這還是我第一件新衣裳呢,所以我當然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