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甜吸了吸鼻子,想起荊軻的那封信,又突然想起剛才在章臺宮正殿嬴政說的“太子丹唯一一次不兒女情長”,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當初給你的那封關於我逃走的信是太子丹給你的?”
嬴政臉上微微一愣,他驚訝的看著女子,似乎是沒有女子會提到這個,又或許是沒有想到女子會知道這件事,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女子說這件事情,不過就是想著至少也要讓她心中的那個硃砂痣完美點,如果那顆硃砂痣必定是要存在女子心裡的話,那麼他能做的就是讓那顆硃砂痣完美點,而不是醜陋不堪。
他輕輕的吸了口氣,可隨後又嘆了一口氣:“太子丹臨摹字跡是一絕,他能瞞過天下人卻唯獨瞞不過寡人。”
這個意思也就是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寡人告訴了你,你是不是早就走了?”
“......”
在看到女子臉上的那抹神色的時候,他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女子:“寡人只是不想破壞你心中太子丹的形象,若是破壞了你大概會是生如死灰的模樣了,就.....好比現在.....”
姜沅甜的神色都楞了,她開始不知所措,卻又不知道該要如何解釋,嬴政看著女子的神色,爽朗一笑,而後幹淨利落的起身,感覺到腿上突然空了的女子茫然的抬頭去尋,只看見嬴政理了理衣裳,對他笑道:“寡人還有政事沒有處理,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寡人處理完就來陪你。”
“阿政。”意識到男子就就要離開的她突然反常開口,卻是讓男子的眉眼都染上了喜色,“我....我要是說我是來自兩千年以後的人,所以我才從一開始就知道太子丹會派人來刺殺你,你....你相信嗎?”
嬴政卻以為女子是還在為那件事情而擔心:“那件事情寡人已經忘了,刺客也死了,你不必再擔心,寡人這些日子沒有去看你確實是因為政務繁忙,等忙過這段時間寡人一定會好好陪你和扶蘇的。”
其實除了政務繁忙,他心中始終是還放不下那個心結去看女子的,他能夠裝作無恙,可是他的心不能,他始終無法去忽視這個女子可能就是為了刺殺他而來的。
“好。”最終,女子的眉眼都落寞了下來,卻也沒有再辯解,像這種荒唐的話誰會相信呢,明明就是想一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就連是發生在二十一世紀都會讓人覺得是神經病的事情,兩千年的人怎麼會相信呢。
突然,她垂下的腦袋被人抬起,嘴唇溫熱一片,原來是嬴政又走而複還,而後嬴政不捨的離開女子甜甜的嘴唇,伸手愛憐的摸了摸女子的腦袋:“在這裡好好待著睡一覺,寡人忙完就帶你去看明日的日出。”
女子重重的點了個頭,任由著嬴政把自己放倒躺在床榻上,她躺在床榻上微微偏過腦袋,突然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是想要根嬴政說那三個字的,她懊惱的呲牙,趕緊起身掀起被子喊停即將要走出殿外的男子:“阿政!”
“嗯?”
“我有話要對你說。”
恰逢此時,殿外的侍從急急忙忙的趕來,臉上的表情好像是發生了很緊急的事情:“大王,李相和蒙將軍還有其餘大臣已經在等著您了,好像是出征魏國的那邊出了什麼事情,需要馬上和大王您商議。”
聞言的女子趕緊皺眉,為自己爭取時間:“就一會兒的時間。”
嬴政緊皺著眉頭,知道出徵魏國的事情聯絡到日後吞併其他國家統一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很快的一番較量後,偏過腦袋安撫著女子:“有時候話寡人處理完事情再回來說吧,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你看看你的臉色,寡人可不止是隻想跟你有扶蘇這一個孩子。”
姜沅甜的臉一紅,而後趕緊抬頭:“可是.....!”
可是再抬頭的時候,殿內哪裡還有什麼人在啊,早就只剩下男子轉身離開時的那一股清風了,她頹喪的低下頭,春香也適時的出現了,春香見到女子又是滿臉淚痕,趕緊擔憂的跑過來,女子確實露齒笑了笑,這才讓她放了心下來,隨後她趕緊讓女子躺下,替女子仔細的掖好被褥,見到女子躺在床上沉沉的入睡,傳出平穩的呼吸聲後才放心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