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今日做的饅頭還有嗎?”她偏過腦袋看了看正在陪扶蘇玩耍的春香。
春香聞聲趕緊抬頭:“還有呢,奴婢做了很多。”
姜沅甜垂下眸子,眼珠子轉了轉,趕緊就走向廚房,從籠屜裡拿出了兩個饅頭,還去拿了青菜蔬菜和一塊肉,春香趕緊上前要去奪過:“夫人您要是餓了,跟奴婢說一聲就行了啊,奴婢來就好了。”
“我不餓,我是想這個時候了,他肯定只顧著處理政事還沒用膳。”她的手稍微一使勁就掙脫開了春香的手,繼續處理著手上的東西,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漸漸的蔓延開來,“我又突然想起我家鄉的一種美食,所以就想著做給他嘗嘗。”
“母親,那個‘他’是誰啊?”春香還沒有開口,一直跟來的扶蘇先開了口。
春香趕緊低頭去打趣:“公子,你說夫人在這宮中還能擔心誰啊?”
扶蘇也立馬茅塞頓開:“除了扶蘇....那就是父親了啊。”
姜沅甜無奈的笑了笑,把肉切了一個圓形放在鍋裡煎了煎,而後又將饅頭壓成扁平狀煎成了金黃色,兩個金黃的饅頭中間,蔬菜和肉交叉著擺放,等弄到了一定的高度才沒有繼續擺放了。
“哇夫人,您的手好巧啊。”從沒有見過這種食物的春香立馬引起了好奇,“這個叫什麼名字啊?”
“嗯....這是我們那裡的一種小吃,叫做漢堡包吧。”姜沅甜心虛的開口,她確實就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漢堡包來做的,只是有些食材在這個時代裡還沒有,她只能找了一些替代品。
連著扶蘇也趕緊跑過來,眼巴巴的望著她:“母親!母親!扶蘇也想吃.....”
“以後母親再做給扶蘇吃好不好?”她做這一個都已經感覺了深深的疲憊感,她只覺得身子真的就是大不如前了,如今做一點事情便是氣喘疲倦。
扶蘇努了努嘴,本來臉上還是不高興的,可是在見到了母親有些泛白的臉色後,連忙懂事的說道:“好,那扶蘇以後再吃母親做的,這次就先讓父親吃吧,反正母親永遠都是扶蘇的,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姜沅甜聽到這裡,心都好像是融化了一樣,以前她只覺得孩子讓人煩悶,可等自己真正的做了母親卻覺得孩子怎麼看怎麼可愛,連只要用糯糯的聲音喊自己一句“母親”都是可愛的,都是能夠融化她心的。
章臺宮。
“大王,燕王喜把太子丹送來了。”她到的時候,還沒有開口就在殿門聽見了這句話,是侍從的聲音,她嗅了嗅鼻子,好像空氣中有一股血腥味。
“嗯?”
只聽那侍從微微走上一步,將一個錦盒遞上前,使了使眼色,沒有說話,嬴政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已經明瞭,嬴政的聲音冷厲無比,聲調微微上揚還能聽見一聲輕輕的笑:“呵,當初那燕王為了保住他燕國就寫信給寡人要送太子丹來為質,寡人是念著那燕國還有太子丹在不是塊好啃的骨頭才答應了,後來太子丹逃回去燕國,寡人是忌憚著太子丹的治國才能,才放過了燕國這幾年,沒想到這....燕王喜還當真是愚昧,竟三番兩次的將自己的兒子出賣。”
“燕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住燕國,表面上是位好君王,可依小的看這燕王不僅是位失敗的父親還是愚昧的昏君。“侍從笑著搖了搖頭,他跟著嬴政的這二十餘年,對這些事情也早就是知道的。
“太子丹的才能確實厲害,寡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過兒女情長.....不過他唯一一次的不兒女情長倒也是讓寡人得謝謝他親自把沅甜送到了寡人的身邊。”嬴政深吸了口氣,口氣中的血腥味很重,他緊緊的盯著那個外面還沾著血跡的錦盒,突然問道,“怎麼送來的?”
侍從也是聽明白了嬴政的話,趕緊哈腰回答:“聽說是夜裡燕王灌醉的太子丹,然後命人砍下的頭顱,快馬加鞭送來的。”
嬴政臉上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眯著眼睛,揚了揚下顎:“開啟吧。”
在殿外的女子看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連呼吸都屏住了,雙手緊緊的攥住衣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裡面的那個錦盒,站在她身後的好幾次都想要出聲提醒裡面的人,不過都被女子馬上發現回頭給瞪了回去,春香也能夠聞到空氣明顯的血腥味,就連這樣她都想要嘔吐了,若是那個錦盒開啟定是讓人心裡犯惡的,她將食盒挎在手臂上,上前一步伸手就想要去把女子拉走,可是女子紋絲不動,眼睛依舊不受外界幹擾的看著裡面,說不清女子臉上都有些什麼情緒,突然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連嘴唇都是驚訝到微微張開,屏住的呼吸在慢慢的洩出。
春香意識到女子的不對勁後和聞到空氣中比剛才更加濃烈的血腥味後,趕緊偏頭望去,只看見那個錦盒已經是被開啟了,一個頭顱正在那裡,眼睛還微微的睜著,如果能看得仔細點,還能夠從錦盒的下面看到有鮮血從木頭的縫隙裡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