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次公孫譜在鹹陽城尋了你整整好幾日想給你一樣東西,都尋不到你。”荊軻很有眼色的馬上接話,看了看屋內的孩子,有些落寞,卻也聰明的知道女子將一切告訴他是為何,“那你以後有何打算。”
女子的雙手無措的交叉在一起,眼睛裡不再是那時候的無所畏懼,而是深深的擔憂可又有堅毅,她瞥了瞥床榻上依舊還在昏迷的小平遠,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切等平遠好起來再說吧,只是我不想再帶著孩子回鹹陽宮了。”
荊軻溫和的看著女子,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而後和女子一樣望向無邊的夜色中。
而那夜的章臺宮中。
“寡人走的這五年,沅水宮....那裡怎麼樣了?”一踏進章臺宮,嬴政就馬上問侍從,他依舊迫不及待的要知道那個女子的訊息了。
侍從還正在吩咐手底下的人仔細打掃,聽見身後的聲音趕緊轉身彎腰:“回大王,姜夫人那邊一切還好,就是夫人她身子不大好,總是時不時的就生小病,連小公子都因為夫人懷孕的時候身子骨虛弱,所以小公子也總是生一些病,不過所幸夫人照顧的很好。”
“小公子?”嬴政皺了皺眉,突然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嘴角也忍不住揚起,“是....是寡人和她的孩子嗎?”
“正是大王和夫人的孩子,夫人早産生下的小公子,小公子長的很是俊朗呢,眉眼間都有大王的影子,簡直就是跟大王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大王出征的那天正是小公子的滿月呢。”侍從見到嬴政嘴角的笑意,原本心中一直擔心小公子會不會被眼前人喜歡的心也放了下去,說話也不由得輕鬆了起來,“對了大王,您今日瞧見了小公子嗎,每日小公子都會出來玩的,最愛去的就是那個蓮花池了。”
嬴政聞言,眉頭緊皺,想起白日裡的那個喊著他父親的男童,心突然一縮,他立馬轉過腦袋去問:“寡人今日確實在蓮花池碰見了一個孩子,一上來就喊寡人父親,可是寡人去問蘇麗秀和享那是一個低賤婦人的孩子。”
“低賤婦人?”侍從突然覺得心裡不好,“那大王可有見到那孩子旁邊跟著春香?”
“確實是跟著一個女子,可寡人瞧著不像春香也就打消了是寡人孩子的念頭。”嬴政輕輕嘆了口氣,頹喪的坐下,“不過那孩子好像是叫做平遠。”
侍從手中的拂塵猛然落地,驚得嬴政立馬抬頭看來,他趕緊撿起,連忙走上前幾步,弓著腰,臉色十分的擔憂:“大王....夫人給小公子取名就是取的平遠二字,而且宮中就只有享樂公主和小公子平遠兩位孩子。”
“什麼!?”嬴政的眉頭緊緊皺起,手裡剛拿起的奏章被捏的發皺,剛剛站起的身子又猛地的落下,眼裡盡是不知所措,緊緊抿唇,在外的五年更將他的臉龐打磨的冷峻,那些事情也早就被外面的風沙吹散,思考片刻後,立馬起身往外走去,“去沅水宮!”
侍從聽後,也立馬跟在後面,兩人都是快步的往沅水宮走去,可是再快也已經晚了,他們去的時候沅水宮漆黑一片,沒有點燈。
“夫人?小公子?”侍從在外面喊了喊,以為是他們睡下了,“大王來看你們了。‘
......
沒有聲音回應,侍從還想開口喊的時候,突然眼前亮起燈火,原來是嬴政不知道什麼已經走到前面去點起了燈,他環視了一圈沅水宮,雖然沒有那麼奢華了,可是他好像還是能夠感覺到這裡家的氣息,他渴望的家的氣息,他想著想著突然手往前一抓,可什麼都沒有抓住,他突然間悵然若失,立馬轉身去推開寢殿的門,滿屋子都是孩子的東西,有孩子剛出生的搖床還有孩子每一歲的衣裳,關於那個女子的東西似乎很少了。
尋遍任何一處,都沒有一個人。
“夫人....是不是去外面採蓮花了?”侍從雖然心裡猜到了那種可能,可還是不敢說出口,“小公子愛吃蓮花餅,所以夫人總是會出去採蓮花。”
嬴政輕笑一聲,這種謊言他怎麼會信,可就算是不信,他也無法再說什麼,在外的五年他最想的就是趕緊回來好好的擁抱一下這個女子,他想象了無數次他們孩子的模樣,為什麼生了孩子卻沒有人來告訴他.....他為他們的孩子想了好多的名字。
“你說寡人是不是做錯了,一開始就錯了,所以無論怎麼樣寡人都不可能擁有平常人的那種幸福。”他自嘲的笑了笑,走過去抬手拿起那把他親自給女子做的梳子,卻發現那把梳子上面有很多斑痕。侍從見狀立馬雙上前來:“因為小公子沒有見過大王,所以知道這是大王您親自做的送給夫人的,每次想您了就抱著梳子入睡。”
嬴政緊緊的抓住這把梳子,好像就是在和他的孩子握手一般,他吞了吞口水:“派人去找夫人和小公子,寡人要見到他們。”
他剛才有過要就這麼放女子走的念頭,可是他和以前一樣,還是自私的可怕。
侍從嘆了嘆氣,立馬點頭轉身就去外面安排人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