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人從她的面前華麗的走過,等到她微微抬起頭的時候,嬴政和蘇麗秀已經走了有一些遠了,她看到嬴政身邊的那個侍從還擔憂頻頻回頭看著她,她趕緊展露笑容讓侍從放心。
“夫人!”而春香這時候也剛好從嬴政和蘇麗秀走過來的方向,拿著油紙傘跑過來,“呼~嚇死我了,奴婢以為您又出事了呢?”
姜遠甜慶幸這時候春香來了,看著跑的氣喘籲籲的春香笑了笑:“我哪裡就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情可以出啊?”
春香撇了撇嘴,心裡想著的是“夫人您當然有啊”,可是嘴裡說的卻是:“夫人您剛剛望著天上看什麼呢?”
“飛過去的雀鳥啊。”姜遠甜抬頭伸手指了指空中那幾個在揮動著翅膀的黑點,“雖然我在宮中出不去,可是看著它們飛過去是要去飛到更寬闊的天空,看那些我不曾看到過的風景,我就會覺得心裡很開心了。”
春香卻是不以為然,趕緊伸手扶著女子慢慢的走著:“真不明白夫人您是怎麼想的,現在外面都是在打戰,那些百姓都是苦不堪言,不知道哪裡為家,哪裡有什麼好風景啊,在這宮中不好麼,不用去擔心那些明天是不是能飽肚子的問題。”
“你啊你!”女子偏過腦袋,伸手狠狠的點了點春香的額頭,“你怎麼就是會破壞氣氛,你難道不知道自由比天高嗎?”
春香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她看著女子漸漸揚起的嘴角,心也是放下了,她剛才不是沒有女子在看到嬴政和蘇麗秀從她面前走過去時候,那眼中落寞的眼神,所以她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只想開口讓女子趕緊開心起來忘記那些事情。
姜沅甜餘光還是瞟了瞟身後,只見到嬴政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微微咬住下唇,想著就這樣吧,就這樣兩個人斷的幹淨,她就在沅水宮熬到生命的盡頭,如果有可能的話,她要出鹹陽宮去,外面再是亂世又如何,至少有無數的風景值得期待,而在鹹陽宮中,她只能是從最初的心痛熬到後面的痛不知覺。
而走過去的嬴政也是突然的煩躁起來,手直接松開蘇麗秀,抬腳就往另一條路走了。
他特地走這條路就是看見了女子,他本想著只要女子開口喊他,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就立馬去擁抱女子,他以為女子在這裡還是在等待著他,可是一切都不是他想象中了。
“啊!”想到這裡,他內心的煩躁的轉身就握緊拳頭朝著路邊的一顆樹上打去。
嚇得一直跟在身後的侍從趕緊上前,看著樹身上的血跡,再看了看男子血肉模糊的手:“大王,需不需要小的去請太醫?”
可是,嬴政卻答非所問,緊緊的抿著薄唇,眼中的煩躁和微怒混合在一起:“她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侍從“啊?”了一聲。
嬴政只好喘著粗氣又問了一聲:“寡人在問你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不是說醒不過來了嗎?”
聞言的侍從趕緊彎腰,他不知道現在的嬴政究竟是不是在高興女子醒過來,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十天前醒過來的,姜夫人能醒過來我們也想不到,都說是老天保佑。”
“那為什麼不告訴寡人!?”突然侍從的衣領被揪住,只看到揪住他衣領的那隻手上全是血,他就知道是嬴政在憤怒了,“你隔幾天就去一次沅水宮當寡人是不知道嗎?”
侍從趕緊伸手想要去讓嬴政的手鬆開,可是他的手侍從是沒有落下去,等到嬴政自己松開後,他才趕緊俯身跪地:“大王饒命啊,因為小的以前一直跟您說沅水宮的事情,可是您明顯的不悅,小的就不敢再說了,再加上姜....姜夫人....不要小的跟大王您說,說您可能不想再聽到關於她的事情,而且大王的心全都在蘇夫人的身上,小的就沒有說了。”說完後,侍從還是能夠感覺眼前這個男子的憤怒,他以為這個男子是不希望女子再醒來,他心裡猛然一驚,心下一橫,又趕緊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開口,“大王,您就繞過姜夫人吧,姜夫人也只是擔心兄長所以.....就算是姜夫人再不對,可是姜夫人都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了,姜夫人如今能夠醒來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大王您就......”
嬴政卻是完全都沒有在聽地上跪著那個人說話,他抬起頭眼神一直望著遠處那個在被人攙扶著走的女子,眼裡的情緒千回百轉,最終變化成一種複雜的情緒,誰也無法看透。
他拂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看了看地上的侍從,“你最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呆在寡人身邊十五年了,你應該更懂得什麼是你該做的什麼是你不該做的。寡人是不會繞了她!”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只是那背影裡更多但是落寞,愛而不得的落寞。
想要自由?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