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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說到這個話題,春香的眼睛裡總是有很多的哀愁跟擔憂,哀愁的著三個月來的事情,擔憂的是要是全都告訴了女子,女子是不是會受到刺激再次昏睡過去,所以她變得很小心翼翼,三番兩次的打量著女子的臉色,在被女子長久的追問之後,她才無奈的決定開口,不過在說之前,還是想要確定女子不會傷心:“夫人.....要是我跟您說了,您千萬別傷心啊,您剛醒過來,身子都還沒有好,要是您傷心我就不跟您說了。”
“好,我不傷心。”她剛這樣說完,春香就近扶她在前面木棉樹的矮桌下坐下。
春香深吸了口氣,才準備好把這三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跟女子說:“那時候夫人的身子滾燙的燒人,奴婢請不動太醫也無法給夫人您退熱,可是那時候夫人您已經熱的都昏迷了過來,奴婢怎麼喊您,您都不醒過來,奴婢沒辦法就去找大王身邊的侍從公公.....”聽到這裡的時候,姜沅甜的眸子突然有了一絲期待,大概是她以為她能夠活著,是因為嬴政的命令,太醫才來給她瞧病的,這樣就證明嬴政已經原諒了,可是.....春香後面的話立馬就讓她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奴婢就請侍從公公晚上的時候假冒大王的名義請一名太醫過來給夫人醫治,可是晚上太醫來的時候,跟奴婢說救不活夫人您了,後來也不知道侍從公公跟太醫說了什麼,那名太醫後來不停歇的整整醫治了夫人您七八個時辰,您才給救回來了,可是太醫說您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知道,然後奴婢就一直照顧著您,可是您腹部的傷口還嚴重著,必須要用藥,可是太醫署的那些太醫以那些藥材全都要給春陽宮的夫人調養身子,不肯給奴婢藥,奴婢沒法子,就用攢的一些錢託人去宮外買藥,可是這些藥實在太貴了,沒兩天錢就用完了,可是夫人腹部的傷口還是需要一直用藥,奴婢沒法子了,只能把沅水宮的一些擺設拿去外面賣掉換錢給夫人買藥。”
姜沅甜看了看周圍,卻發現少了的擺設依舊還是很多,如果這些擺設全都拿去賣掉,都可以供一個村子裡的人家生活一年的了,春香看著女子還在打量周圍,知道有的事情是不能瞞下去的了,嚥了咽口水,只能繼續接著開口說道:“因為夫人失寵.....所以其他宮的夫人全都拿走了我們沅水宮的東西....奴婢拼死才給夫人搶下了這張矮桌,奴婢知道夫人對這張桌子有很深的情感.....大王有次看到了,奴婢就想著去求求大王能夠管一下,可是大王完全都無視了奴婢.....”
因為這張桌子是以前她懷著孩子的時候經常和嬴政在這裡坐的,他們一起在這裡看書,一起在這裡暢想孩子的模樣,嬴政還在這裡教會了她識秦國的文字,這裡還是太子丹送她那個風鈴的地方....想一想,好像這張桌子見證了她在鹹陽宮裡所有重要的事情。
她不自覺的伸出手去細細的撫摸桌面,冰涼的觸感直達她的心裡,在慢慢的冷化著她胸腔裡那顆跳動的心髒。
“其實你也不必去護這張桌子的。”姜沅甜突然開口,而後微微抬頭看著春香,伸手去撫摸著春香額頭的那個結痂的傷疤,眼裡全是疼愛,明明剛剛眼裡還是哀愁,可是說出來卻全是俏皮話,“這張桌子不過是個死物罷了,那些人想要就給她們罷了,左右就是一張桌子,你看看你這麼漂亮的臉蛋都弄出疤痕來了,要是日後你出宮的時候嫁不出去了要怎麼辦?”
春香眼眶一熱,知道女子心裡肯定很難受,她咬了咬下唇,很久以後才決定把那些事情也全部都說出來,她寧願這個女子疼一陣子,也不要這個女子再傻傻的等了:“夫人您就不要再想著大王了,您知道嗎,你昏迷的這三個月裡大王一次都沒有來過,整天都呆在春陽宮裡樂不思蜀,更是去搜羅了天下的奇珍異寶給那個女人,可是夫人您連救命的藥他都不願意給您,大王是鐵了心要您死啊,現在宮中的那些人就等著看您永遠不醒過來,最後被被子裹身隨意丟到宮外去,所有人都說您不僅孩子輸給了那個女人,連寵愛都輸掉了。”
“他這樣我理解的。”女子微微彎了彎嘴角,似乎並沒有為此而心疼,可是那抹牽強的笑意在暖陽之下,實在還是很令人很心疼,“到底是我以前對不起他,雖然他不肯聽我解釋,但我現在不是還沒有被子裹身扔到宮外去嗎?”
“夫人!您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春香似乎是再也看不下去女子的這幅模樣了,連她一個女子看了都覺得心疼的緊,她突然大聲喊道,等看到女子震驚到強忍著傷心的表情後,才反應過來,可是說都已經說了,她咬了咬牙,選擇繼續說下去,“已經有兩個月了,那個女人把小公子害死了,現在卻她卻懷孕了,本來大王的第一個孩子應該是夫人您生下的啊。”
女子不說話了,只是睫毛有微微的顫動,嘴角使勁的抿著,似乎是壓制著體內巨大的悲痛。
春香看著也是心疼,跪到女子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抓住女子的手臂,幾近祈求:“夫人就算是奴婢求求您了好不好,別再去等大王了,您就好好的養好自己的身子,身子好了比什麼都強啊。”
一番話如實都說完後,女子一直沒有說話,春香趕緊去看女子,只看見女子痴痴地看著桌面,過了好久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聽到這麼句話,春香才算是安心下來了,她知道女子答應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去反悔的,她盯著女子看了好久,生怕女子的身子出現什麼問題,可是看了很久以後,女子表面上都是一副無恙的神情,她這才起身:“奴婢去給夫人您做點吃的。”
姜沅甜痴楞的點了點頭,看著春香離開後,整個身子都突然癱軟下來,她一隻手趕緊去撐著桌面,胸口的起伏極大,臉上的表情在傳遞著她很悲痛,她深呼吸了好幾次後,眼淚才緩緩的流下來,她使勁的咬住下唇,怎麼也不肯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她不想讓春香發現自己很傷心,那樣的話春香會很擔心她的,她已經讓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因為她承受了那麼多了,她怎麼還可能再讓這個小姑娘承受她不該承受的呢。
她伸手緊緊的捂住心口的位置,隨後五根手指慢慢的收緊,狠狠的抓住衣裳,可是其實她抓住的還有心口處的面板,她抓的很緊的,那裡的皮肉也被她抓的很痛,可是她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依舊還是在緊緊的抓著,好像只要抓住就可以不那麼痛了,明明那個人說他的孩子只會是他們共同的孩子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春香興致勃勃的端著可口的飯菜出來,姜沅甜也立馬松開手,整了整衣裳後,吸了吸鼻子,確定一切都看上去無恙後,她才帶上笑容轉過腦袋去看著春香。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姜沅甜的身子也滿滿的好了起來,只是看上去始終是有種病態,臉上的氣色也不那麼好,很蒼白。
“春香。”侍從按照往常一樣的來,在看到院子裡在伸展肢體的女子後,手上拿著的東西咣當落地,他驚訝張開的嘴久久都沒有合上過,等到女子看著他這幅囧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後,他才回過神來,趕緊撿起地上的東西,匆忙的行禮,“小的參見夫人。”
女子的聲音傳來,還是那麼的清冽的,就好像是一股泉水一樣從他的耳朵裡流進去,讓他的整個身心都感覺清涼:“公公趕緊起來吧,我聽春香說了你這三個月都會來看我,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報公公。”
侍從竟然因為這一句“謝謝”而紅了臉,他趕緊搖頭:“夫人說的什麼話,小的能為夫人的醒來出一份力也算是幸事了,如今夫人醒來就是小的最好的回報。”
姜沅甜笑著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侍從手中的東西,轉過腦袋去繼續忙活著手中的活計,接下來說的話讓侍從的身子一震,笑意凝固在臉上:“如今我已經醒過來了,公公就不必送香過來了,以後若是無事也煩請少過來一些吧,要是給大王知道了,公公會有麻煩的。”
“夫人不必擔心,小的是隔幾天才來一次,大王如今全在陪著春陽宮的蘇夫人,是不會注意到小的的。”侍從趕緊笑嘻嘻的說完,生怕以後就真的來不了了,他還指望著沅水宮這麼一方能夠安神靜心的地方呢,可是等到說完前面的話,他還在喜滋滋的時候才意識過來他剛才是說了什麼話,他趕緊抬頭去看女子是否還無恙,可是隻看到了女子悲傷的尾巴,下一秒或許是女子察覺了他的目光,所以趕緊彎起了嘴角朝他溫和的笑著,他趕緊試著開口彌補,“夫人.....小的剛才說錯話了....您不要往......”
“嗯?剛才公公說錯什麼話了?”可是他還沒有把彌補的話給說完,女子馬上就裝作不知的挑眉詢問,“這君王的寵愛本就是如同天氣般的難以捉摸,這宮裡的每個女人都是大王的,所以大王寵愛誰還是不寵愛誰了,都不過是大王的喜好,我們不過就是依附於大王的罷了,我還能夠在這宮中好好的活著就該是要去好好的謝謝大王了,所以公公剛才哪有說錯什麼話。”
侍從滿臉的不解,過後以為是女子想明白了,趕緊迎合的笑了笑,連連稱是。
“夫人想明白了就好。”侍從放心的笑了笑,隨後又試探的開口,“那.....蘇夫人...懷孕的事情....”
“我醒來的時候,春香就已經將這三個月來宮中的事情都跟我說了,自然也包括大王終於有了第一個孩子的事情。”姜沅甜眨了眨眼睛,將手中的衣裳疊好後,望著走來的春香和侍從無奈的笑道,“你們兩個怎麼都把我想成了那種小氣的女人啊,這宮中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夫人,怎麼你們偏偏就擔心我難過?你們要是擔心我那也就應該去挨個去擔心一下其他的夫人才是。”
春香和侍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侍從看見女子繼續忙了起來,趕緊把春香拉過一邊悄悄的詢問:“夫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昏迷了三個月哪裡出現了問題?”
“公公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春香聽見自己的夫人被這麼說,滿臉的不樂意,鼓了眼侍從,“我們家夫人只是和別宮的夫人一樣啊,過的一樣的日子,怎麼就是哪裡有問題了?難不成一定要因為大王死掉才是沒有問題啊。”
侍從看著春香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趕緊陪笑,陪笑了好久,春香才消氣了,他看著時辰不早了,也趕緊跑回春陽宮去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