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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某日裡,春香突然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剛剛大王身邊的侍從公公來了。”
正在寢殿裡對鏡梳妝的姜沅甜微微皺眉:“大王下朝了?”
春香趕緊搖頭:“夫人怎麼現在滿腦子都想著大王,剛剛侍從公公來說,大王下朝後去見從韓國來的使臣了,晚上也不能過來用膳了。”
“哦。”姜沅甜微微點了點頭,轉而又繼續梳著胸前的頭發,半響才緩緩說道,“我滿腦子才沒有想他,我不過是想要跟他討要我的風鈴。”
春香突然神秘一笑,將身後的錦盒更加捏緊了一些:“那夫人不用惦記著大王,倒不如跟春香討要吧。”
姜沅甜聽的皺眉,接著就只看見春香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美的錦盒,趕緊走到她身邊將錦盒放在她前面的梳妝臺上,眉飛色舞的說道:“侍從公公說大王為了彌補今日陪夫人您和孩子,特地將這風鈴送來給您。”
話還沒有聽完,姜沅甜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去開啟了錦盒,只看見錦盒中靜靜的躺著兩個月前她心心念唸的風鈴,而且如今呈現在她眼前的風鈴相比兩個月前的那個更加精美了一些,她伸手去拿出來,仔細端詳著,竟然發現全都被上了色彩,更加體現了風鈴的特點。果真還沒看完,她的眉眼早就已經興奮的彎了起來,頭發還未挽起來的她趕緊伸過手讓旁邊的春香扶起笨重的自己,就往殿外走去,走的時候好似連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走出殿門後,沿著走廊轉過了兩個轉角後,來到了一扇窗子面前,從這扇窗子往裡面望去剛好能夠望見她日夜棲息的床榻還有就在窗前不遠處的梳妝臺和銅鏡,她微微抬頭望了望上面,又左右都望了望,目光才最終鎖定了窗子左邊過去一點點的簷角,她抿了抿嘴角,輕輕搖了搖扶著自己手臂的春香的手,輕聲吩咐道:“春香,你去喊人拿一張梯子來。”
春香滿臉不解,畢竟梯子實在是不適合現在的姜沅甜,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章臺宮的那位可是饒不了她的,可她也不敢去違背眼前這位,只好也微微抬頭順著姜沅甜的目光去看,發現她一直看著那處簷角,春香微微偏過頭看了眼女子,才小聲道:“不知夫人要梯子幹什麼啊?”
“你先去叫人拿過來。”姜沅甜發現春香還在自己的身邊,也低下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有些不悅的蹙眉,“拿過來就知道了,快點去。”
春香在看見女子的蹙眉,二話不說趕緊點頭就轉身去叫人拿梯子了。
過了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春香才帶著兩個小侍從肩上扛著梯子來了,姜沅甜微微抿嘴,趕緊伸手吩咐他們把梯子放在簷角的下面,等他們把梯子都放好後,姜沅甜看了看錦盒,伸手扶住梯子,抬腳就想要登上梯子,嚇得春香趕緊伸手去拉住,也嚇得兩個小侍從害怕的趕緊俯身跪地。
“娘娘,您這是要幹什麼啊?”春香滿臉的擔憂,看了看女子凸起的腹部,“您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子了,怎麼還可以爬上梯子上去呢?”
姜沅甜聞言,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伸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她一高興起來差點都忘了自己是當母親的人了,她接著又看了看手裡握著的錦盒,滿臉的糾結,春香細心的將女子的這些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然後趕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夫人若是想要把風鈴掛上去,讓他們兩個來做就好了,要是您出了事情,我們整個沅水宮非要被大王給懲戒的。”
俯身跪在地上的兩人趕緊點了點頭,畢竟三個月的不見後,嬴政對這位夫人的寵愛是大到了連續兩個月都睡在這位夫人身邊,幾乎是吃食住行都在這裡了,更何況的是這位夫人的肚子裡懷著的還是的第一個孩子,聽宮裡太醫說,這胎還是男,那便是長子,若是真的因為他們拿來的梯子而出了神什麼事情,他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擔不起啊。
“好吧。”姜沅甜努了努嘴,望著身邊的三人臉上那極度驚恐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嚇唬你們了,我其實也不敢上去的,就是想看看你們的表情。”接著又將錦盒遞了出去,“你們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將這個東西掛在簷角就可以下來了。”
那兩人點了點頭,商量好後,其中的一人上了梯子,另外一個人和春香都在底下為其扶著梯子腳,梯子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拿著風鈴一點點的爬到了和簷角同高處,所有人都會心一笑,可是當梯子上的小侍從抬起拿著風鈴的那隻手,最後兩隻手都齊驅並用的想要把風鈴的掛鈎給掛在簷角處的時候,不知道究竟是為何,或許是一陣大風吧,風鈴上的九個銀鈴鐺突然掉下來了一個,掉在走廊上後來沿著石階一路滾落下去,最終在一處草地上停了下來,因為銀鈴鐺不算很大也不算是很小,所以姜沅甜站在遠處就可以看見銀鈴鐺在哪裡。
可是,在梯子上的小侍從看著那個掉下去的明晃晃的銀鈴鐺卻是被嚇得要死,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大約是要趕緊跪地了:“夫人.....請饒命,小的不是故意弄壞您的心愛之物的。”
姜沅甜抬頭看了看梯子上的小侍從,又偏過頭看了看滾落下來的那個銀鈴鐺,手扶著腰抬腳就要走下石階:“沒事的,你繼續掛吧,不過就是掉了一個銀鈴鐺而已,不影響它繼續隨風而歌的。”
後來,風鈴還是被掛在了簷角之上,只是那裡始終是少了一個鈴鐺,而姜沅甜也去將那個鈴鐺撿起收起來了,嬴政那晚雖然見韓國來的使臣見到很晚了,可還是一如既往的來了沅水宮,一切似乎就是這麼按照該有的方向發展著,如果姜沅甜沒有把那個鈴鐺掉入水中的話,大概是會這樣的,就這樣裝傻充愣的和嬴政過下去。
可是,世上偏偏就是沒有如果的,如果有如果的話,那麼這個世間就不會存在了。
就好像是所有的結果都是有因緣的,而她來到這裡的因緣自然也就決定了往後不會順心的結果。
那日晨起梳洗的時候,她將手伸去臉盆把錦帕弄濕,不料她放在袖中的那個鈴鐺徑直的就掉落了水中,她趕緊扔下手裡的錦帕,去撿起水中沉浮的銀鈴鐺,可是她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就趕緊匆忙的讓在旁伺候的春香退下。
“夫人......?”春香只是看見了眼前的女子突然就神色變了,然後就驅趕她出去,她以為是這個女子身子哪裡有不舒適的地方,“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豈料,姜沅甜好說話的性子也突然之間就轉變了,只見她偏過頭狠狠的盯著女子,語氣裡充滿了不悅和斥責:“我叫你出去沒有聽到嗎!?”
“可是......您要是不舒服的話......”春香以為這個女子是真的有哪裡不舒服了,因為太反常了。
姜沅甜突然動氣,胸口的起伏很大,後來可能是想到了春香看見她這副模樣擔憂才一直不肯出去,她趕緊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恢複到平時的狀態:“對不起春香,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先出去吧,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點事情,想要一個人待著想想。”
“奴婢哪裡當得起夫人的對不起。”春香聽見姜沅甜嘴裡說話來的那句“對不起”,嚇得趕緊彎腰低頭,見到了眼前女子的這副模樣,試探性的說了句,“那奴婢先退下了,夫人要是有事就叫奴婢吧。”
姜沅甜望著春香輕輕的點了個頭,見到春香上來就要端桌上的臉盆,握緊手裡的銀鈴鐺趕緊出聲制止:“這個就不用端出去了,我還沒有梳洗完。”
春香茫然的點了點頭,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被開啟的殿門又重新被關上的時候,姜沅甜才趕緊從身後拿出那個銀鈴鐺,她放在手心裡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剛剛她只是看見了銀鈴鐺被水沖洗下顯現出了一個“丹”字,她此時來端詳才發現也只有那個“丹”字,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字,她心下疑惑,又趕緊將手裡的鈴鐺放到水中,很久都過去了,可是還是隻有哪一個“丹”字,她以為是自己多慮了,剛想要將銀鈴鐺從水中撈起來的時候,突然銀鈴鐺從正中開啟,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小塊的絲絹,她趕緊伸手去撈起,將那一塊的絲絹拿出,卻發現絲絹上面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了,就像是曾被人開啟過,她抿了抿嘴角,不用去想就知道這個肯定是太子丹做的,可是她卻拿著絲絹不知要作何了。
在思慮了很久後,考慮到嬴政是絕不可能現在這個時候死的,她才坐立不安的開啟了疊起來的絲絹,不消一會看完了絲絹上面完全是用燕國文字所寫的內容的時候,她身子突然往後倒了一下,幸虧身邊有個扶枕能夠讓她扶了一下。
很久過後,她走到梳妝臺前,拿起剪子,將手中的絲絹剪成了很小很小的條子,或許已經是可以稱之為細細的流蘇了,全都剪好了,她才緩緩的移步走到窗前,開啟窗子,用窗杆鉗著,隨後趁著風在吹,她將握著被剪成了流蘇的絲絹那隻手微微伸出窗外,手掌微微張開,掌心裡的東西全都隨風而走了。
“叮當~叮鈴~”突然頭頂傳來悅耳的聲音,她微微一抬頭就看見了是前幾日她派人掛在簷角的那個風鈴在隨風而歌,她微微抬眼看著那個風鈴,就那麼一直看著,直到春香突然在殿外敲門,說是燕國也來使臣了,嬴政特地恩準她過去章臺宮見見母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