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嬴政突然低頭結舌,響起在破院裡的事情,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還是如實的答道,“寡人與夫人正在爭吵,她情緒一直很激動,後來突然就昏倒在了寡人的懷裡。”響起姜沅甜下半身的血跡,又趕緊補了句,“她的下半身還有血跡流出。”
太醫抿了抿嘴,似乎還是不大能夠確定,畢竟爭吵只是導致氣火攻心,又趕緊問道:“那夫人平日裡有沒有喝什麼藥或者是吃了什麼東西?”
嬴政眯著眼,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太醫一副被疑惑了的表情,奇怪的搖了搖頭,“臣給夫人把脈的時候,脈象很奇怪,像是因為被什麼東西給刺激了,脈象很波動,而且夫人的身子很虛弱,像是給什麼刺激性極大的東西給傷了根,若只是與大王爭吵喝昏過去的,那應該只會氣火攻心的脈象才是,可臣把到的脈象是損了身子的脈象。”
“春香!”嬴政突然大喊,嚇得在一旁的春香身子 一激靈,“夫人近日可有吃了什麼?”
春香的眼睛害怕到一直在眨,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回.....回大王,夫人從進了沅水宮的一個多月來都是喝大王同食共寢的啊,並沒有再吃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因為沒有查出病因,太醫也有些煩躁的捋了捋下顎的白鬍子,最後嘆了口氣:“臣還是先開藥將夫人腹中的胎兒穩定下來保住吧,只是沒有查出夫人是為何才昏迷的,臣怕抓錯了藥反倒害夫人的身子損壞。”
“什麼!?”嬴政手中的東西直接掉落在地,本來面對著春香的身子直接轉過去看著太醫,臉上說不清是驚喜還是什麼,他生怕是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麼?”
“夫人已經有了身孕了,大王不知道嗎?”太醫愣了愣,他以為眼前身為孩子的生父應該是早就知道了的,“只是現在夫人的身子被損壞了,這孩子也被損傷了,還不知道是否能夠保住,若是沒有保住,還望大王先恕臣的罪。”
嬴政的眼神四處飄忽,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最終嘴角還是出賣了他有多麼的高興和喜悅,他幾步走到床榻邊,垂下腦袋看著好像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女子的臉頰,心裡除了對這個女子的憐愛外還有說不清楚的情緒,最後對太醫下了死命令:“這是寡人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你一定要保住!”
“......”太醫為難的張了張嘴。
“請大王恕罪!”太醫還沒有出聲,在一旁候著的春香突然跪地俯身,“夫......夫人一個多月前有喝過幾服藥......”
在旁邊聽到太醫說著姜沅甜的那一刻,春香的心裡徹底慌了,或許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看著床榻上緊閉雙目、滿臉蒼白的女子,她心裡一陣酸楚,要是小王子因為有什麼閃失,她無法面對醒來的女子了。
“是什麼藥!?”嬴政剛回過神,太醫就已經趕緊上前迫不及待的去詢問了。
春香轉了轉 眼珠子,沒有答話,嬴政也只是在一旁看著太醫急躁的說道:“唉,你趕緊去把那藥拿來給我看看!”
聞言的春香趕緊抬頭看了看嬴政,見嬴政並沒有說什麼,她才趕緊起身跑到廚房一個隱蔽的地方拿了一副還剩下的藥,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寢殿裡,急忙把拿的藥遞給了太醫:“太醫....就是這個,夫人喝了好幾幅這個藥,每次喝完都都痛的倒地。”
嬴政聽後,微微皺眉眯眼,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太醫接過後,立馬就在原地開啟,拿起裡面的藥材一一先望了望,再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等到將裡面的藥材全都看了一遍,聞了一遍後,又快速在腦子過了遍這些藥材組成的是治什麼病的藥方子,最後他蒙蒂抬頭,眼中滿是震驚的表情,趕緊轉過身拿過去給嬴政過目:“大王,就是這藥才導致了夫人的身子損壞,這幅藥是催葵水的,要性很大大,對女子傷害也本就很大,再加上夫人的葵水可能是剛剛完沒久,沒有葵水可催下來,所以傷的盡是夫人的身子啊。幸虧夫人懷上孩子的時候,沒有再喝了,不然孩子定然早就沒了。”
嬴政滿臉的詫異,用手隨手抓了把藥材聞了聞,抬頭直視著春香,眼裡全是逼問,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明顯的怒意和殺意,可還是讓殿內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連太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這藥是哪裡來的!?”
“回大王......這.....這藥......”春香立馬被嚇得直接跪地,臉上的驚恐顯露無遺,她看了眼床榻上的女子,咬了咬嘴唇,“回大王,這藥是奴婢按照偏方給夫人抓的,因為夫人老是說肚子不舒服。”
春香突然感覺眼前黑了一下,那些藥材盡數從她的臉上滑落在地,她輕輕抬起眼看見坐在床榻邊男子如同閻王的表情後,又趕緊害怕的垂下了腦袋,張了張嘴,聲音已經顫抖到如同撥浪鼓一樣了:“奴.....奴婢不知道這藥會害的夫人變成這樣,更沒有想到會害了夫人腹中的孩子.....春香願意 受罰,還請大王治罪。”
“自己先去領罰。”嬴政瞟了眼還在床上昏迷的女子,平穩著自己的怒火,“要是夫人和寡人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全家人也別想活了。”
春香的身子還在因為害怕而顫抖著,諾諾的應了聲“是”後就趕緊起身出去領罰了,走之前還深深的望了眼在床榻上的姜沅甜,心裡在默默的祈禱著她平安。
夫人,春香只能幫您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