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紳淵將家中備用藥水紗布找出來,跨坐在西式大床上,自嘲的笑了笑:“安排傭人把他帶去洗澡了,難不成你還想除自己丈夫外的男人看你的身體?”
江錦玦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輕輕抿了抿嘴:“他就是個孩子。”
“你以後要記得先保護好自己再想著去保護別人。”林紳淵用剪刀剪開傷口旁邊的布料,消了毒才敷藥裹上紗布,動作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輕柔,“你現在又不是像之前闖南走北的一個人了。”
“以後總是還要闖南走北的。”江錦玦換上林紳淵給她買的蠶絲睡衣,貼著傷口也不覺疼痛,“要是二爺以後方便,就把潤生接到你身邊生活吧。”
林紳淵翻閱著手裡的英文書,整個人都靠著床頭:“以後你要是想帶著潤生在身邊,我會想辦法去說服大伯的。”
林紳淵來到蘇州後,就完全是穿的西式,看的書也是她瞧不懂的,和在鹽城的那個青衫男子判若兩人,卻也都是瀟灑翩翩的。江錦玦如是想道,想完後才反應過來剛剛這個男子與自己說話了。
她疑惑的“嗯?”了聲。
林紳淵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英文書放下,深邃的眼盯著江錦玦,道:“我與你結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和你離婚。”
“我去看看那孩子。”江錦玦或許是感覺到了異樣,掀起身上的蠶絲被想要下床去看潤生,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握住了手腕。
極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知道你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但我真的是對你一見鐘情,認定了一輩子的那種一見鐘情。”
“或許二爺只是對我的虞姬一見鐘情了。”江錦玦不安的嚥了咽口水,因為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又重新築起的防線正在被這個人一點點的攻破。
氣氛凝固,林紳淵大手一伸關了燈,強迫性的將人攬在懷裡環抱著,感受到江錦玦的細微掙紮後,他又將腦袋埋在江錦玦的肩膀上蹭了蹭:“睡覺吧,我好幾天沒好好的睡過一覺了,今晚我想抱著你睡。”
江錦玦一夜無眠,就那麼看著窗外明月直到天明。
林紳淵在蘇州的事情也好像已經全部處理完了,後面連著一個月不是帶著江錦玦在蘇州城裡玩就是在家纏著要和江錦玦學唱戲,兩人的感情好像也已經有了升溫,兩人已經可以很自然的在街上像對夫妻般的牽手。
“你是喜歡西式的花園洋房還是蘇州的園林宅院?”坐在車後座,林紳淵突然開口。
江錦玦皺了皺眉頭,滿臉都是不解:“我們不是要去學堂接潤生嗎,二爺問這個幹什麼?”
外面有小販的叫喊聲,也有陣陣的煙火氣息,剛剛從商行出來的林紳淵有些疲倦,卻還是偏頭看著江錦玦,眼裡有對家的渴望,卻也只是輕聲道:“我們去接潤生,我才突然想起來我們以後也會有孩子的,需要置辦個大點房子才是,不然以後孩子們鬧騰,都沒地方鬧騰。”
江錦玦沒有回應,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把玩著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翡翠玉鐲,潤生的學堂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兩人正站在外面等的時候,重陽突然急急忙忙的走過來,話還沒說完就沒林紳淵噤聲打斷了。
江錦玦卻還是聽到了一些,眼裡的疑雲密佈。
因為重陽說的是,“二爺,張大shua......”最後一個字的音節雖然沒有聽的清楚,可總是令人心慌的,特別是前幾日無意中看見的那幾張照片,照片上的兩男一女面對鏡頭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