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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日,昔日將門之後孟意要領兵出征討伐匈奴的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座都城,舊日那些吟詩作對的友人一個個都找上門了。
她都以身子抱恙為由推了。
“小姐,沈公子來了。”從小服侍她的奴婢輕輕喚了她一聲,“就在門外。”
“讓他進來吧。”江意擦拭著手中的承影劍,這把劍跟了孟家許久,打下了大燕的江山,護了大燕這百年來安康。
不消半刻,一男子手執竹骨扇,渾身的書生氣,模樣也俊秀的很,只聽他郎朗笑開來:“阿意啊阿意,我竟想不到你還有如此魄力,朝堂上那些大臣都不敢領兵去殺匈奴兵,你倒還主動請命。”
“若我不去,陛下必定會禦駕親徵,陛下剛登基便禦駕親徵乃不是之舉,百姓會惶恐,匈奴會更猖狂。”孟意將承影劍擦得錚亮,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卻將國家大事、各中利害看的透徹,連擦劍的動作一點都不生疏,倒像是個徵戰多年的將軍。
男子似笑非笑:“沙場兇惡,你能堅持嗎?”
江意輕笑一聲,幾個旋身,手中的劍經由她手在空中變化莫測,最終承影劍的劍鋒直指男子的咽喉:“沈淮之,你覺得我的武功比起我孟家先烈如何?”
“阿意生來智多驍勇,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沈淮之笑道,他永遠笑的如沐春風,卻還是俘獲不了眼前人的心。
江意將手一挽,劍已收回至手後:“那便什麼都別說。”
“我剛上完朝。”沈淮之道,“他將封後典禮定在了你領兵出征那日。”
孟意斂起笑意:“挺好的。”
“你不後悔嗎?”
“後悔就能有用嗎?”她問完後,又自己答了起來,“因為知道無用,所以我不後悔,那些說著後悔的,都是不敢去實行自己所說的,而我敢。”
大元初年,初雪融化,枝椏上好似一夜之間全都冒出了嫩嫩的綠芽為慶賀大軍出征。
孟意以元帥之名帶十萬大軍從京都出發一路向南。
那日,城門口皆被百姓所圍,所圍百姓老幼皆有,鰥寡皆在,卻不是為歡送。
只聽得百姓中議論紛紛:“你說怎麼就讓一個女人帶兵去打仗,這仗我瞧是打不贏嘍!”
“你們可不知道,她不止是才滿京城還是孟家的後代。”在人群裡被淹沒的聲音傳來,“朝中的那些武官未必有她驍勇咧!”
“但畢竟是女娃子啊,哪裡見過戰場那般大的陣仗!”立馬有人反駁,“怕是到時候上了戰場直接就跑了。”
城中一陣馬蹄聲騷動,兩列騎兵開路,孟意身騎棗紅寶馬,一身戎裝增添了幾分英氣。
“這杯酒當是踐行了。”沈淮之在馬下仰望著女子。
孟意一躍下馬,接過遞來的酒樽,仰頭飲盡;“好好輔佐他。”
“好。”沈淮之牽強一笑,還是應下了。
孟意舔了舔嘴唇上酒的烈味,望著手中酒樽笑道:“這酒喝的不過癮,待我凱旋歸來我們再一醉方休。”’
城外一片肅和,城內卻已經是鑼鼓喧天,宮裡來的花橋已經來接胡家小姐了。
孟意痴痴的望著城內,那頂花轎所坐之人本該是她,眼裡閃過一絲豔羨,而後再無其他情緒。
“我走了,不知何時再見。”她深吸一口氣,利落的抓住馬鞍翻身上馬,腳尖輕輕踢了下馬肚。
宮中一派喜慶,因戰事一切都從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