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瞧女施主天天都笑的爛漫不知苦惱,就知道女施主定是主持所說的那種善良的妖。”他頓了頓,鼻子嗅了嗅,趕緊跑去角落將藥罐子從爐子上拿下來,湯藥一倒,苦味立馬彌漫在空氣中。
阿虞蹙眉,偏頭盯著那碗藥出了神:“為什麼那天你不見了。”
他兩耳不聞未作回答,只摸了摸鼻尖,將藥碗端到阿虞的面前:“趁熱喝了吧,可以幫助傷口癒合。”
阿虞呆怔了許久,盡管很怕苦可還是將那碗藥喝的一滴不剩,小和尚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塊糖給她。
“那天小僧要做功課快遲了,所以才不打一聲招呼的走了。”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其實他是突然想起藏經閣中的一部經書由藥材而制可以治癒妖傷,所以他就趁著主持不在趕緊跑回去想偷偷取來,卻還是被發現了。
阿虞咧嘴笑了笑,將右腳伸直,又揚了揚受傷的手,眉頭緊鎖,努了努嘴:“小和尚我流了好多血,好痛。”
小和尚一聽趕緊上前細心的給她換藥,清風撫過,暖陽照射,一切那麼美好。
“小和尚,你包紮的越來越好看了。”阿虞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腳踝和手臂包紮的布條上畫著幾只飛舞的彩蝶。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主持說女孩子喜歡漂亮的東西,只要一看見漂亮的東西就不會覺得痛了。”
阿虞隨即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就喜歡漂亮的蝴蝶。
白天,阿虞總是纏著小和尚要一起去採藥,到了晚上也總會要聽小和尚講上一段聽不懂的經書才肯沉沉睡去。
傷好了之後,阿虞也開始頻繁往江天禪寺中去,一去便從晨光熹微待到鬱郁黃昏。
名為修禪悟佛,實為什麼誰又能說得清呢?
春去秋又來,四個輪回,阿虞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不再是四年前未張開的模樣,如今的她有了眼眸細長,十足的狐貍眼。
“誒誒誒!小和尚!”阿虞匆忙穿上衣服,看著從屋前路過的人,鞋也未來得及穿,只好施了個小法術,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你怎麼瞧見我就走啊?”
道我也已經不再是那個渾身稚嫩氣的少年了,四載過去,他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子的氣息,一臉英氣,身高八尺立於天地之間,那身白色僧袍也被撐起的很好看。
“古語有男女授受不親,女施主以後要是想聽佛經還請移步寺中。”他一句話將幾年來的情誼劃分的一清二楚。
“可是我已經習慣聽你講了,旁人講的我聽不進去。”阿虞也不惱只是笑,她知道如今風言風語四起,只是她不想管那些,她與小和尚如何何須旁人多嘴。
道我不經意間一聲嘆息,轉身認真的盯著阿虞,滿是嚴肅:“阿虞你記住,你悟性極好,只要好好修禪悟佛,再過幾年你必能羽化登仙上九重天,享世人香火供奉。”
“可是我不想成仙了。” 阿虞脫口而出,不像是賭氣之舉,“我只想待在這裡跟你在一起,當神仙有什麼好的,我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