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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仍是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紅幢的聲音繼續,“你怎麼不吱聲呢?不過想來你也猜到了,這是一件壞事情,所以你不敢詢問。不過對於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呢,所以呀,我一得知了它,就趕緊過來跟你說,無論怎樣,這樣的訊息,你必須要知道。”
雲歇一時心煩意亂起來。
“你的昭時王,已經死了。”
心裡“咯噔”一跳,紅幢說的事情跟他的猜測差不多,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伴隨著“死”這樣的字眼,他很年輕,跟隨昭時王也不過幾年光景而已,這些年來從帝都乃至整個天下都是波詭雲譎的,昭時王經歷了多少磨難,為什麼現在突然就……
“不!我不相信!”
紅幢“吃吃”地笑起來,“雲公子,總算聽到你說話了,看起來,你很恐懼啊,也就是說,你從心裡相信了我的話。而事實上,我說的事情,是真的。這也是我為什麼不再給你食物了,之前我打算利用你作為人質,從昭時手裡換來一些我需要的東西,現在得知了他的死訊,我覺得沒必要了,我說的是,留著你沒必要了。再見了,雲公子。”
雲歇痛苦了好一會兒,又開始刨鑿起來,不管怎樣,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吧。
看來紅幢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因為之後無論雲歇弄出多大的動靜,上面都沒有警告聲了,而且也聽不到上面換班的腳步聲了,看樣子紅幢是想把自己活活餓死在這不見天日的監牢裡。不過以他對這個女人以前的瞭解來看,這樣的死法,還真是對他仁慈呢。
“噝——”
雲歇抬起頭來,在黑暗之中看到一雙碧綠的眼睛,那冰冷而帶著腥味的氣息,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了。不過這蛇應該是自己溜達過來的,如果是紅幢過來投蛇殺他,他應該第一時間裡聽到腳步聲,以及聞到人的氣味,但這兩都都沒有。而且因為鐵門在頭頂上方,相當於地面的一個缺口,而蛇喜歡往地面的洞口裡鑽,此刻應該是晚上,蛇在夜間活動一下,也是正常現象。
雲歇與蛇的目光對峙了半盞茶的時間,雙方都沒有一絲動靜。然後他的腦海裡靈光一現,“蛇的出現,大概是我的生機呢,不管怎樣,做個大膽的冒險吧。”
他抬起右手,努力將疲憊饑餓的身體裡的一團巫術之氣執行出來,如此一來,黑夜裡有了一團微微的熒光,它在雲歇的手掌裡託著,然後徐徐徐上升,最後飄到那蛇的頭頂上。因為那本是一團巫術之光,有微微的熒黃之色,有同行巫術師才嗅到的濃烈氣味,對於蛇來說,它是沒有任何重量的,因而這蛇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蛇的身體懸掛在那鐵門的一道杆上,身子貼著牆壁,一直盯著雲歇的眼睛。
雲歇亦看著它,又對峙了一會兒,雲歇突然對著那蛇大喝了幾聲,然後還用力揮舞了幾下雙手。這其實是一次冒險,畢竟是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來這是一條什麼蛇,如果是劇毒而兇猛的蛇類,雲歇方才的巫術吐納幾乎耗盡全力,加上饑餓和疲憊,如果那蛇發動攻擊,他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噝——噝——”
那碧綠眼睛之下,有兩小根信子在動,雲歇大驚起來,料想是這蛇對自己發動攻擊了,於是又以更大的力氣和更大幅度的動作揮舞著手臂,還拍打著蛇貼著身子的那一面石壁。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蛇大概是被震懾住了,然後迅速後退,從那鐵門的縫隙裡,逃走了。
總算是成功了。
雲歇感覺身體一陣虛脫般,靠著牆壁坐了下去,眼皮不自覺地沉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境裡,只覺得這個夢好長好長,好多次他想醒過來,卻被夢境裡的人拉住。
“醒醒啊,師弟。”
明明眼前有聲音,身體還能夠感覺到搖晃,但仍然陷入夢魘裡,無法脫身。雲歇只覺得好累啊,好餓啊,好痛苦啊,如果就這樣一樣睡下去,就好了。沒有過多久,感覺到一股清涼如水的東西從頭頂徐徐流淌下來,好一會兒,雲歇終於睜開了眼睛,頭頂上方的鐵門處,有微微的光落下來,眼前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雲歇的聲音有點微弱,“師兄……”
“師弟,你總算醒了。”
蹲在雲歇面前的西涯,正把一股淺碧色的巫術力量從他的頭頂上方注入,隨著雲歇的面容上恢複了一絲生氣,西涯的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滴,看到雲歇掙紮了兩下,西涯停止了巫術,然後說:“我來扶你,我們一起出去吧。”
外面依然戰火紛飛。
雲歇要詢問,西涯卻已先開口了,“是你的親信士兵寫信給我,讓我回帝都的。我回來有九天了,一直在找你,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早上碰到那條蛇,我根本找不到這裡來。”
“你是昨天早上碰到那蛇的?也就是說,我在那裡昏睡了一天兩夜之久?因為我可是前天晚上碰到它的,哦也不對,也許它在外面遊蕩的時間更久也說不定呢。天啊,真像從鬼門關走一糟。總之我們師兄弟見面了就好。”
西涯扶著身子虛弱的雲歇穿過一條小路,這是王宮花園,他們從一座假山的小洞口裡走出來,誰都沒有想到,這底下有一座秘密監牢。西涯道:“我回來之後,去了一趟王宮,一下子就看出那是個假父親,然後我就把帝都裡的軍隊都集合起來討伐她,但紅幢也早有準備,先前她的那些撤退到帝都以外的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他們都悄悄潛伏著呢。現在我們兩方的廝殺正白熱化。不過你不必擔心,我這一方選了一批年輕將領,他們都很有才能,我們的包圍圈正縮小。”
雲歇張了張嘴,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西涯昭時王去世的訊息,想想還是算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西涯看著王宮周圍不時炸響的焰火,“我先送你回雲府,我則仍然要回來一趟,這個女人害我不淺,也不單單是害我,她害得整個帝都甚至整個天下,都雞犬不寧的。不能任由她繼續在這裡作威作福。”
雲歇問道,“你可有了計劃?”
西涯沒有回答,“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