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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曇是個聰明姑娘，也沒有清漪這樣的驕縱之氣，她的聲音軟下來，“上次的事，是我一時逞口舌之快，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樣吧，如果你非常討厭我，那麼你先把夜蘭救過來，等我們合力完成了任務，我自願來詠王府為奴十年，受清漪小姐驅使，如何？”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清漪就來氣，她故意慢悠悠往椅子裡一坐，“容我考慮考慮。”
西涯說話了，“清漪姑娘，我在此承諾，如果你肯救夜蘭姑娘，刀山火海，任憑差遣！”
“此話當真？”
西涯又望了一眼夜蘭，藉著夕陽，可以看到她耳側的那一圈巫術已經消散，說明巫術也抑制不了毒的擴散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我說過，如果你真的想殺夜蘭，你可以現在就動手殺我，我願意代她去死。”
清漪眼裡閃過一絲委屈。
海曇一怔，但她不再說話，因為她與清漪之前結下樑子，而在夜蘭還是清嘉的時候，就與清漪不睦，她覺得自己少說話為好。
接著西涯取下頭上的碧玉簪子，把尖的一端指自己項前，把末端放到清漪手裡，“如果你一定要那樣做的話，那麼請動手吧。”
“你至於這樣嗎？我要她的命，或者你的命，對我有什麼好處！況且我們府上有沒有救她的藥也不一定呢。”她接過西涯的碧玉簪子，小心地幫他簪好，一面吩咐旁邊的婢女，“把徐管家叫過來吧，府裡制藥這事兒，他參與得多。”
不多時，一個非常精瘦的老頭兒在婢女的帶領下小跑著過來，“清漪小姐，您找老奴？”
清漪指著躺在床上的夜蘭，“看看她耳邊的那道傷吧，那裡塗了我家的膏藥，還有別的劇毒，其中曲折一言難盡，只是想讓你瞧一瞧，這種情況下可還有得救？”
徐管家直接坐到床邊，吩咐婢女，“去打一盆水來，要溫的。”接著將他手裡的小藥箱放在旁邊的桌上，拿出一塊白色麻布來，這時候一個婢女已經將一盆溫水打來，徐管家把那塊白麻布放在裡面浸濕，再攤開放在自己左手掌上託著，又吩咐旁邊的婢女開啟藥箱中的一隻瓶子，把裡面的淺黃色的藥粉倒在上面，那一層薄薄的藥粉瞬間都融化在那塊濕麻布上。最後，徐管家把它敷在夜蘭耳側的那道傷口上。
海曇不禁疑惑起來，“可是……你都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這藥能對症嗎？”
清漪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這是在測毒呢。”
說到這裡，徐管家已經把那塊麻布拿下來了，淺黃顏色的布上，出現了兩種顏色，一是半透明的淺綠，它仍然是潔淨無染的，還有一種是散發著怪味的黑色，而且隨著時間越深，它的顏色越濃，可見其毒性之深。
徐管家道，“一種是我們府上的膏藥‘春風’，無毒，一種是暗黑，它的毒性非常強，幾乎可以說是毒藥裡的頂尖了，無論是前朝還是當朝，上頭都明令過禁止煉制此毒。”
海曇問西涯，“這種毒既然遭遇禁止，那麼一定少見，你在拿著春風回去的時候，必然是碰到了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