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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黢黑的屋子裡,陰暗潮濕,到處有發黴和腐爛的味道,牆壁上有起伏的流水狀花紋,不知道是何種原因留下來的。頭腦裡昏沉沉的感覺還在,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是不是到地獄裡來了呢?
接著馬上就否認了。
這裡應該還是風遙山莊,不僅是因為外面還有戰士的廝殺聲,還因為房間裡熟悉的氣味,那種只屬於風遙山莊裡靡麗的氣息,盡管這一間屋子大概是風遙山莊最破舊的屋子。在他確認了眼前的環境之後,視線突然變得色彩鮮明起來,對應著周遭的黑暗潮濕,使得這一片顏色那樣絕美。是一張美人的臉,當然了,在他的視線完全清晰起來以後,他馬上就感覺惡心,因為這張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妖童。
紅衣端著一碗湯藥,淚眼婆娑,“樓將軍,剛剛迫不得已,現在我已將兩種解藥都給你服下了,麻煩你去幫我救救急。”
原來紅衣方才的驕縱任性,導致現在的狀況一發不可收拾。他看到狼狽不堪的雲歇,還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西涯,以為他們已是窮途末路,又因為自己剛點來一支軍隊,就下令全面圍剿,卻不料雲歇因為毒性發作痛苦難忍,急情之中用一枚金屬五芒星刺破了西涯的手,使得昏迷的西涯醒過來,整個局勢一下子扭轉過來。
西涯不急不躁地指揮著被殺得七零八落的隊伍,他一向熟悉帶兵,因此即便是一支被殺得人心惶惶的軍隊,也被迅速調整過來,變成一道利器。西涯一身灰衣站在見莊裡一堵半牆,能夠俯瞰到近兩裡之內計程車兵活動,他一改雲歇那樣的圍剿方式,而是把整個人馬聚集到一處,全力進攻。那個蛇蠍女人的狠毒他已體會到了,他想到,何不全力再殺進山莊裡?即便是另外的一支救援軍隊人數遠遠多於他們的人馬,然而一旦雙方交戰的地點選在山莊裡面,那麼無論勝負如何,遭殃的還是山莊。
紅衣點回來的一支軍隊長時間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紅衣自打進入山莊後一去不返,眼見半牆上的西涯揮揮衣袖,把殘餘勢力圍攏過來,他們不明其意,只得也迅速圍攻過來,這時候,西涯一直舉起的手突然動了動,將方向對準山莊裡面。
“殺進去啊!”所有計程車兵一起高喊道。
山莊裡面由僕人們組成的防禦軍根本經不起這樣一擊,被殺得如鳥獸散。
這個時候,紅衣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也後悔方才對待樓將軍的態度,只得軟下態度,求助於這個他最不想求助的人。
這個渾身已經潰爛到無可再爛的人,望著眼前這個惡心到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人。答應了他的請求。
西涯固然帶兵有經驗,但比不過身經百戰的樓將軍,殺進山莊裡分散在各處計程車兵,又被迅速逐殺出來,一直到晚上,雲歇西涯帶著殘餘勢力大約六千人,撤離了風遙山莊。
燈燭亮起來的時候,山莊裡還活著的僕人紛紛出來,收拾著戰爭過後的殘局。
紅衣拿出的解藥有兩種,解渾身潰爛的毒和解昏迷的毒,每種又各分為兩份,一份給紅幢服下,一份給樓將軍。
樓將軍所中之毒全解,先是從昏迷中醒來,幫風遙山莊打退西涯軍隊,接著渾身的奇癢漸漸減輕了。不過此時他並沒有立刻離去,他有自己的考慮,一是不知道紅衣給自己的解藥是不是還附帶著另外的陰謀,二是雲歇和西涯都是認識自己的,現在他公然帶領風遙山莊的人打敗了他們,料想兩人回到王宮之後,昭時馬上就會把他列入必殺名單裡。
紅衣也樂得留下這個粗暴而憨厚的漢子,雖然兩人見面了時常會有點尷尬。好在山莊夠大,而且兩人只要刻意不碰面,其實還是可以避免的。
紅衣有他煩心的事,那就是紅幢一直昏迷不醒。關於那個蘇醒的秘密,所知者只有紅幢一人,那一次她沒有把這個告訴紅衣,導致現在紅衣對她的昏迷束手無策。然後紅衣只能用最笨拙的辦法,在僕人們收拾著山莊的殘局時,請來了山莊外的大夫,幾個大夫輪流對紅幢紮針,一天一夜之後,紅幢一身雪白面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細點。
在一個傍晚,她由全昏迷變成了半昏迷。
而當時四周無人,目睹她醒來的僅有樓將軍一人,紅紗床帳中的美人兒仍然陷入夢魘中無法脫身,她舉著雪白而豐腴的臂膀,對走進門來的一樓將軍說:“師兄……”紅衣的聲音迷離得像是在召喚。
可以說樓將軍從成年起,就沒有接觸過如此漂亮的女人,鬼使神差地,他走了過去,在紅幢的夢囈中一步步向前,直到床邊,半昏睡狀態的人感覺到了來人,她的胳膊伸過來,勾住樓將軍的脖子,一隻手開始解自己的衣帶,而臉更加往上揚了揚,以配合夢中師兄那從來沒有落到自己嘴唇上的吻。樓將軍一笑,拿開了她那隻放在衣帶處的手,然後粗暴地拉扯著,不料情急之中竟然把衣帶打了個死結,解了許久,竟然根本解不開,樓將軍像是發狂一般,雙手放在她的前襟處,用力往兩邊一撒拉,“嘶——”的一聲,大紅湖紗衣裙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一塊白皙如細瓷的面板露出來。他如同饑渴的人看到水源一般,迅速一頭紮下去,嘴唇如同狂風一般掃卷著那片雪白的風景,並且一步步向下,中途又碰到了未解開的衣裙,於是又粗暴地撕開,一路向下攻城略地。
然後,樓將軍幹脆扯斷了那根打了死結的腰帶,順便扒拉了幾下,那一大團紅得如血半透明紗裙被樓將軍以一種粗暴的方式,脫離了她的身體,一個年輕鮮活的身體展現在他面前,白皙富有彈性的面板,底下的血液流淌出低迷芳香,而那個美人兒,盡情地施展著他的魅惑功夫,舒展著最妖嬈的姿態,眼睛深閉著,頭往上揚起,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咕嚕”的聲音。此情此景,在這個一直與刀劍和士兵為伍的粗糙漢子來看,簡直是人世間最大的誘惑。
紅紗床帳中一番狂風暴雨之後,紅幢幽幽醒來。“啪!”如同對紅衣那樣,怒不可遏的紅幢抬手就給了樓將軍一個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