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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一個淩晨,天還沒有大亮。
北越王府的大門已緩緩開啟,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出來,四個婢女和八個男僕跟在車子後面慢跑著。按照規矩,這六個待選秀女要在辰時到達王宮大門外,由婚司大人統一領著,在殿上參加遴選。
北越王府的馬車以最優雅的姿勢前進著,馬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走過淩晨灰濛濛的集市,在早起小商販們無限神往的目光裡遠去,然後走到一片樹林裡。這個時候,林子裡的霧氣像是突然間變得濃了一些,而在這灰白色的晨霧中,像是有一隊人在緩緩靠近,不過看不太真切。前面的馬夫並沒有想太多,畢竟這裡是帝都,而且又距離王宮不遠,更因為這是北越王府的馬車,在帝都裡,北越王府一族之威望可以說可以排進前三名,一般帝都百姓,只要碰到了顯赫門閥的馬車出行,都會遠遠避讓,而北越王府的馬車亦在他們的避讓名單裡。
此時這濃稠晨霧中,這隊人不僅沒有絲毫避讓的架勢,反而倒像是在接近馬車了。趕車的馬夫認為那一隊人可能是沒有看清自己這邊,所以不避讓,若在平時,他一定會大聲吆喝幾句,不過今日府裡三小姐有重要的大事,路上最好不停留,免得壞了兆頭。
然而那隊人還在靠近,在距離馬車一側七步之遠的地方,僕人們看清了那隊人的大概:一律的灰色緊身衣,和壯實身材,不過這隊人當中有一個身材特別瘦弱的人,站在一隊身材魁梧的人當中,非常顯眼。
趕車的馬夫心裡有點打鼓,“莫不是有賊寇打劫?”他連忙對著身後的眾人喊道,“大家注意身旁的動靜,護好車輿,不要驚擾到了三小姐,我接下來會把馬車趕得快一些,大家務必跟上。”
話剛落音,那一隊灰衣人已飛奔著包抄過來,圍住了初荷小姐的車輿。
婢女嚇得尖叫一片,幾個僕人則準備抵抗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怎麼回事?”初荷小姐拂開車輿的錦繡簾子,見到那緊身灰衣,蒙著臉的一隊人,喝道:“你們是何人!竟敢犯我北越王府!”
這時候,灰衣人中的一人突然拿起一支小竹管模樣的東西,放在嘴裡吹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人群周圍的霧氣變得更加濃烈了。
“不好,有毒!”馬夫大喊了一聲,趕緊用力揮動鞭子,前面的馬匹長長嘶鳴一聲,撒開蹄子飛奔,但一個灰衣人突然掠過去,先是一掌將馬夫擊暈,接著又一拉韁繩,馬匹們又停了下來,前蹄高高揚起。
這個時候,北越王府跟著初荷小姐進宮的幾個婢女和僕人紛紛倒下。
“好了,藥效出來了,甚好。”一個灰衣人說著,拿著劍挑開車輿的簾子,裡面裡的初荷小姐仍著一身淺粉色衣裙,頭戴著幾樣精緻的金飾和玉器,初荷小姐斜斜地靠著,眼睛閉著。見此情景,灰衣人向著那個身材特別瘦弱的灰衣人招招手,“你過來,鑽進簾子裡面,快點把你們的衣服對換一下。要快。”
“是。”一個清脆柔婉的女音,原來那個身材瘦弱的灰衣人是個女子,她摘下遮住臉的灰布,露出一張清麗的臉來,膚白如小荷初綻,丹鳳眼睛細而長,睫毛濃密如同兩簇菊。這一張臉,亦是北越王府,初荷小姐!
灰衣的“初荷小姐”拂開車輿的簾子,迅速閃身進去。
不愧是北越王府的馬車,這車輿裡很是寬敞,坐兩個人進去也沒有什麼問題,“初何小姐”對簾外的灰衣人說:“讓他們看好了,我換好了衣服,就把她弄下去,你們帶回去交給雲歇公子。”
斜斜靠著的初荷小姐聽到“雲歇公子”這個名字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靜。而灰衣的“初荷小姐”沒有察覺到這一小小一幕。
簾外的灰衣人道,“放心,姑娘仔細換,盡量整理得幹淨妥帖一些,不要在大殿裡的眾目睽睽之下露出破綻才好。”
灰衣的“初荷小姐”一笑,將手伸向那閉著眼睛斜斜靠著的初荷小姐身上,那一刻,初何小姐突然睜開眼睛,閃電般抬起手來一把握住了灰衣“初何小姐”的手,她張大了嘴巴,但喉嚨裡的那個音節完全來不及發出來,只感覺到被握著的手腕處如同遭遇電擊,一股巫術力量自手腕處竄上去,直達肩膀之上的腦門,那一瞬間,灰衣的“初何小姐”一頭栽倒在一旁,她極其努力地張了張嘴,想告訴僅一簾之隔的外面的人,但她的喉嚨裡發不出一個音節來,片刻之後,她陷入暈迷。
正牌的初荷小姐坐起來,緩緩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模仿著那假冒初荷小姐的聲音,對著簾子外的灰衣人說道,“要說雲歇公子這計劃,還真是妙。一會兒我進宮,只要稍微表現得差一點,西涯殿下自然瞧不上我,而等名額定了別人,真的初荷小姐即便出來哭訴,亦沒說理的地方,最後還得嫁給雲歇公子。”
簾外的聲音冷凜下來,“你最好置身事外,不要胡亂說話,否則,你是知道的。”
“我自然是置身事外,這樣的閑事我管不著,也不會管。只是這初荷小姐要是知道雲歇公子如此阻攔她的好事,以後指不定會怎麼恨她呢。”
“主子的事,我們下人少去議論,他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
初何小姐道,“好了好了,我換好了,她身子有點沉,你們把她弄出去。”
簾外的兩個灰衣人拂開簾子,把軟軟倒在一旁的灰衣“初荷小姐”抬了出去,然後說:“姑娘,我們先走了,一會兒這一隊人都會醒來,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說話,另外到宮裡頭仔細些,千萬千萬。”
“放心吧。”簾子裡的初荷小姐笑起來。
接著她聽到灰衣人發號施令,“你們兩個抬著初荷小姐,你把解藥酒在他們身上。好了,大家趕緊的,離開這裡。”
初荷小姐靜靜等待著,一盞茶的功夫以後,簾子外面有了動靜,一個婢女的驚叫聲,“我們為什麼都在這裡睡著了,三小姐呢?”那婢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把拂開車輿的簾子,“三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