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雲歇將手帕舉在初荷的眼前，“我想，你也不會忘記曾經的美好吧。這一生，我想到娶親這件事的時候，腦海裡就只有你。”
初荷的眼裡突然露出厭惡的神色，“可是雲歇公子的風流豔名，早已遍佈天下。你方才的話，可能對不止一百個姑娘說過吧？”
“沒有，我就只對你說過。我以為，我們都知道的。”
初荷輕輕坐下來，“風流倜儻的雲歇公子，僅僅鐘情於我，這讓我既意外又榮幸。不過小女子質陋，恐配不上公子。”接著初荷又淡淡瞥了一眼那一團手帕，“如果雲歇公子願意歸還手帕，那麼這方手帕便是我初荷之物，如果雲歇公子不還，那便不是我的東西。畢竟，這上面也沒有寫著我的閨名。”
雲歇心裡嘆了一聲，“如此說來，你是定要競選了？”
“我的意思，方才已經說清楚了，雲歇公子如果無事，就先請回吧。我如今身份，不適合見男子。”
沉默片刻，雲歇問道：“那初荷小姐可知，你一心想嫁的西涯殿下，另有意中人？”
初荷一怔，隨即抬起頭來，直視著雲歇，“公子這話好沒意思。”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要告訴你一聲，西涯殿下一直鐘情一個女子，即便你最後競爭成功了，你的枕邊人亦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
初荷呷了一口茶，“聽說過。西涯殿下喜歡的女子是前朝的清嘉公主，不過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況且如今形勢，她已不再是公主，只是個前朝餘孽。西涯殿下即便喜歡，又能怎樣？她不可能成為殿下的正妃。退一萬步來說，日後殿下登了基，再尋來此女，以她的剛烈性格，難道肯為側妃？再退一萬步說，西涯殿下愛她愛得不顧江山，廢掉正妃，立此女為正妃，那麼滿朝文武會答應嗎？”說到這裡，初荷的嘴角噙著笑意，“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身分尷尬，註定沒有可能。”
“這麼說來，你竟然也知道西涯的事？”
初荷浮了浮杯中茶，“帝都裡的這些人哪，有錢有閑，無趣無聊，所以但凡有點八卦，都傳得遠著呢。閨閣中的女子樂於聽聞和傳播這些故事，就如同雲歇這樣的紈絝子弟喜歡遊歷江湖，到處留情一樣。說起來，比起雲歇公子這樣到處惹相思卻對我表露婚娶意願的人，我更願意雲喜歡西涯殿下這樣只鐘情一人此人不改的痴情男子。這樣的愛，對於帝都裡的貴族紈絝來說，真是太難得了。”
雲歇把手裡的帕子輕輕放在桌上，“初荷小姐，告辭了。”
接下來的幾天，雲府的人都非常奇怪，一向喜歡到處遊玩的雲歇公子，竟然一連幾天都足不出戶，近身的婢女告訴下人們，“公子最近不知有什麼心事，常常茶飯不思的，你們最好沒事不要去招惹他，小心腦袋！”
有下人好奇打聽著，“雲歇公子是自那日去了北越王府回來，就精神不振了，該不是那三小姐說了什麼重話，讓他傷心了吧？”
婢女趕緊斥責那下人，“各人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主子的事，不要打聽，亦不要傳播。”
那天帶訊息回來的侍衛聽到這裡，默默走進雲歇的房間，“公子，外面在議論您的事，是不是抓兩個暴打一頓，免得下人們亂嚼舌根子？”
雲歇擺擺手，“不必了。”
侍衛湊近，“公子，其實這事兒吧，只要您膽子大一些，完全可以改變的，只是您一句話的事。”
雲歇抬起頭來，“你有什麼好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