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當兩人踏上通往山上的那一條小徑時,像是起了一陣風,小徑兩旁的灌木叢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停下,不對勁!”夜蘭喊道。
海曇停下腳步,往四周瞧了瞧,只見小路兩旁深深淺淺的灌木叢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一起劇烈搖晃著,而且片刻之間,這些灌木原本鮮嫩密集的葉片突然出現形狀不規則的缺口。再細看,她一驚,“有蝗蟲!”
無數的蝗蟲潛伏在灌木的枝葉間,大口大口蠶食那些灌木,轉眼之間,一片一片濃密的綠蔭就變成了稀鬆的雜色。緊接著,那些蝗蟲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一般,從灌木叢上向著中間的小路蠢蠢欲動。
夜蘭道:“我能夠感覺到,兩邊的樹葉間全是蝗蟲。”
海曇一笑,“樹葉都沒有了,現在只剩下蝗蟲了。原來大蝗嶺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啊。”
“那麼,我們快走。”
兩人的腳步聲剛剛響起,那些蠢蠢欲動的蝗蟲們就迅速藉著那灌木的小枝條一躍,然後快速地往夜蘭海曇面前爬行。
“海曇,這些蝗蟲,好像有毒……”
海曇伸出手來,施展了焱陽之術,五小朵火焰落在旁邊一片蝗蟲身上,“嘩”的一下燃燒起來,接著海曇道:“果然有毒,看那燒起來的煙,都帶黑色了,而且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說明兩種情況,一是蝗蟲為某個煉毒師所養,二是蝗蟲已被某類邪惡巫術所驅使。”
“看樣子是第二種情況。”
海曇說:“我們有防禦結界,蝗蟲即便有毒也奈何不了我們,只不過——”
“我能夠感覺到,它們正往我位的結界上爬,我倒是無所謂,因為我看不見,海曇你要忍一忍,我估計一會兒它們將要爬滿我們的整個結界。但我們不要出手,它們的出現和肆意進攻,彷彿就是為了逼迫我們動手,它們除了數量龐大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的威脅,我們如果執意清理道路,會消耗我們的精力和體力,然後就有暗處的人可以藉此機會重新佈局了。這就是我們不必出手的原因所在。”
兩人撐起的結界上,很快爬滿了蝗蟲。在那條小路上,兩人的腳步非常艱難,像是一個蝗蟲做的巨大球體在往前移動。
好一會兒,小路的旁邊才出現了岔路,不過仍是遍地蝗蟲的樣子。只有一條小路上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隻蝗蟲,而那條小路通往一所屋子,它在一個小山丘後面若隱若現。盡管再沒有江湖閱歷的人,看到這情況,也知是計,但兩人都表示要去那小屋裡一探究竟。
海曇道:“再讓我盯著滿世界的蝗蟲一直走,我恐怕要眼瞎了。”
“對方設下如此簡單的一局,目的就是想與我們碰面,走到這個份上了,不去會一會,豈不可惜。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個巫術力量如此強大,又對我們如此瞭解的對手是誰。”
這是一所小屋子,青瓦白牆,沒有院落。夜蘭和海曇走到大門前,門是開著的,能夠看到一切簡單的傢俱,暗紅色的木桌木椅,牆上正對著大門的長卷軸,上面是一幅名家名畫,有茶煙自桌上的茶壺裡嫋嫋升起。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進來吧,我等你們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