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薌子能想象出韓白易仰天長嘆的悲催神情,畢竟他前來北境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什麼造福百姓。
可是李薌子確是利用鐵牛大哥來威脅韓白易,這一點直到現在她內心也過意不去,道:“雖然韓白易有時候會口無遮攔,臉皮極厚,可是他其實骨子裡還是一名為百姓造福的賢臣啊。”
“賢臣?”
李鑫沒想到韓白易會獲得李薌子這番評價,不過仔細一想如果韓白易入朝為官,倒也算一股清流,治理治理現在暗流湧動的朝廷也不為是一件錯事。
李鑫說道:“這押運糧草物資的事情,韓白易還讓我明日轉告他,說他想去就去,不去就算,全然沒有把王梟虎放在眼裡。為何王梟虎會來?這個時候他來不就是添亂麼?”
李薌子嘆了口氣,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如果不是為了王猛恬叔叔,她定會與王梟虎有形同陌路一點來往都沒,道:“王梟虎來到這裡,一定是溫碧寒派遣他來的。”
李鑫一愣,皺眉道:“溫碧寒?她是王梟虎的孃親,怎麼能讓他來到這北境氣候惡劣,生活條件與京城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的地方?怎麼捨得讓王梟虎遭這份罪?”
李薌子無奈一笑,道:“她是為了讓我嫁給他兒子。”
“什麼?!嫁給那個紈絝公子?”
李鑫聽到李薌子的這話,立刻搖頭,不同意道:“這怎麼可以?!那種人怎麼能配上您啊。”
李薌子走在雕像面前,仰望夜空,道:“如果我嫁給韓白易未必能高枕無憂一輩子,但是跟了王梟虎註定一輩子作踐自己,苟延殘喘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鑫心中一酸,這位服侍李晁楓多年的部下,趕緊說道:“薌子,你可別這樣說,你是李將軍家唯一血脈,這種輕生的話,萬萬說不得。”
李薌子想起第一次遇見韓白易時候的情形,露出一抹久違的燦爛笑容,像是一朵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道:“這是我李薌子的性格,這也是我們李家的性格,隨根,一輩子扔不掉。”
李薌子與李鑫繼續交談了一會,她便匆匆離開,甚至與連見一面韓白易的想法都沒有,這倒是讓李鑫很奇怪,喃喃道:“你親自送信而來,卻讓我轉交給韓白易,哎,薌子啊,你的臉皮也是太薄了啊......”
第二日,李鑫一個人來到王梟虎的府上。
王梟虎一聽是李鑫前來,他倒是很好奇,此人不是韓白易身邊的一條狗麼,怎麼有時間來到我這裡,他來到正廳見到等候多時的李鑫道:“李主司,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鑫微微一笑,拱手禮貌道:“此次登門是有事情傳達給王主司的。”
“傳達事情?”
王梟虎冷哼一聲,不屑道:“就這小小的北境太僕寺鎮,還有什麼需要傳達給我的命令?”
李鑫並沒有生氣,對於這種京城裡來的公子,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中,若不是自己身在其位,他連一句話都不願和王梟虎講,笑道:“呵呵,王主司,北境邊疆來信,讓我們這幾天押送三十匹戰馬和一批飼料前去。”
王梟虎一愣,問道:“什麼?三十匹戰馬和一批飼料?是李薌子的命令?”
李鑫點頭道:“是李薌子的命令。”
王梟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然是李薌子的命令必須答應,畢竟自己前來的目的就是表現給她看的。
李鑫見王梟虎不語,開口詢問道:“這一次路途大概需要五天,韓寺卿想知道您是否前去?”
“去!怎麼可能不去?!”
王梟虎一口答應,不屑道:“不就是押運馬匹和一匹飼料麼,這原本就是我們京城士兵的職責。”
李鑫點頭,起身道:“既然王主司答應,那我就回去轉告韓寺卿,讓安排一下,這幾天便要出發。”
王梟虎見李鑫離開,轉念想起什麼,語氣緩和道:“李鑫啊,先留步。”
“王主司還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