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同死了,因為失血過多。
一張滿含著懊惱與不甘的扭曲面孔。
這是韓白易沒有想到的,原本準備用張慶同來威脅沛文月,可是現在又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他看著靠在樹邊已經臉色蒼白,出現屍斑的張慶同,道:“手裡最關鍵的王牌竟然沒了。”
這是目前為止除了動武之外唯一能將沛文月擒住的手段。
付之一炬。
趙鼠昊也有些喪氣,生氣自己下手重,若不是那柄長刀插在張慶同腳上過深,他就不會死,自責道:“讓我去殺了沛文月,現在張慶同死了,臉都撕破了,不如痛快一些。”
“不行,現在沛文月有書院兩成的乾股,他不交出這兩成乾股,死了沒用。”
韓白易蹲在地上,將張慶同一雙猙獰與不甘的雙目合上,擠出一絲傷春悲秋的氣質,道:“人活著要麼就有價值,要麼有價格,否則就是廢物。”
“把他埋了吧,別讓其他人發現。”
兩人埋了張慶同的屍體,便直奔去找柳碧凡。
此時,一處窩草內,柳碧凡面色憔悴,黛眉緊皺焦急的等待著。
沙沙......
“誰?!”
周圍是草叢晃動,韓白易與趙鼠昊兩人全身血跡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她見過最難忘的一幕。
韓白易滿是鮮血的面孔,狼狽不堪的身影。
柳碧凡動容,
不敢說話,兩手藏在袖中攥緊死命抵制喉嚨即將崩潰的哭泣。
這個看上去不算壯碩的韓白易此刻在她眼中竟然如此偉岸道:“我沒死。”
氣氛凝滯,兩人相互看著,再無人說話。
一旁的趙鼠昊不知所以地看了看韓白易,又瞧了瞧柳碧凡,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現在是不是在這裡多餘了啊。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趙鼠昊擋住兩人的目光,站在中間傷感又道,“我都餓了,白易啊,你還有叫沙琪瑪的東西麼?”
韓白易:“......”
韓白易和趙鼠昊找到馬車,換上一身新衣服,回到白馬縣。
“韓白易回來了?”沛文月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對下人說道,“快去書坊將張慶同找來。”
一旁的馬縣令皺眉道:“韓白易竟然沒死......”
“哼!這韓白易莫非長著三頭六臂?”
馬縣令搖了搖頭:“他若回來,在這白馬縣再想對付他,那可就難辦了啊,他與王大人走得很近,而且還會有提防。”
沛文月來回渡步,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麼道:“給京城寫信。”
韓白易回來很是低調,沒去找沛家,而是專心在家養傷,張慶同也是無人問津,只是偶爾會有人提到好久再沒有見過此人。
書坊正常營業,生意火爆,而一旁的霞記霸寫生意越來越差最後只能歇業打烊。
趙鼠昊哼著韓白易教給他的《嘻唰唰》,坐在書坊的角落裡,眯著眼睛盯著每一個進入書坊的人。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哦!哦!~~
嗯呢,冷啊冷嗯呢,疼啊疼嗯呢,哼啊哼~~
我的心哦~~
嗯等啊等嗯夢啊夢嗯瘋啊瘋~~
請你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
韓白易出現在他身邊,打趣地說道:“不好好砍人,在這裡唱什麼歌?”
“我在這裡可不能砍人,砸了你的生意,鐵牛知道了可得扒了我的皮。”趙鼠昊一邊說著話,一邊接過韓白易扔給他的一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