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之人目光紛紛投向索然無味的韓白易,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一直安靜坐著的沛文月面露喜色,這國子監的於重陽也算得上是有名氣,這一次問蘭書苑可是要丟臉了。
“白易......”坐其身邊的柳碧凡心中一緊,目光忐忑,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韓白易在她耳邊輕聲道。
“當真?”
“當真。”
柳碧凡瞧著笑意滿面的韓白易,深吸了口氣,心裡平和了許多。
韓白易走上臺前,淡淡一笑,對著國子監的於重陽道:“在下韓白易,乃是一名問蘭書苑的一名書童。”
“書童?”
這話一出,惹得臺下眾人發笑,一名書童也敢來到臺上?莫非這問蘭書苑已經窮途末路,黔驢技窮?
趙雅馨搖了搖頭,輕抿嘴角,輕嘆道:“這問蘭書院何事成這樣了?”
臺下的冷嘲熱諷並未讓韓白易忐忑,瞄了一眼謙謙得意的於重陽,道:“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於重陽一愣,冷言道:“稱呼我為於先生便可。”
“於先生?”韓白易腹誹道,“你這人倒是比我還不要臉,我還沒有稱呼自己為先生。”
韓白易撓了撓頭,笑道:“於先生,這九宮格解法只知道其一,其二,其三,其他解法可知?”
“其他解法?”於重陽皺眉道。
韓白易隨後寫下幾種演算法,扔給於重陽,繼續說道:“知道十六宮格的演算法麼?”
於重陽大驚失色看著打著哈欠的韓白易,顫抖道:“十六宮格?那是國子監內門弟子才能學的算術。你又怎麼會知道?”
“於先生,我再問你,枯木一根直立在地上,高兩丈,週三尺,有葛藤條自根纏繞而上,五週而達其頂,問葛藤之長几何?”
“用繩子測井深,兩折餘六尺,三折與四尺,繩長几何?深有多深?”
“一到一百的合是多少?一到一千的合是多少?一到無窮大的合又是多少?”
“一到無窮大的合是多少?”
於重陽已經被韓白易的話炸懵,這小廝怎麼會知道這些?恐怕最後一題連國子監的老師都算不出來。
臺下的眾人已經滿座皆驚,瞧著於重陽連連吃癟,登時聳然動容,這國子監的於重陽竟然如此不堪?
於重陽滿頭大汗,瞧著靠在臺邊慵懶的韓白易,喉嚨顫抖道:“九宮格可算,十六宮格也可算,井深可算,但是這一到無窮大沒人可算,也只有老天爺知曉。”
天老爺知曉?迂腐啊,堂堂國子監竟然能說出這話?!
韓白易拿起毛筆,在紙上隨手一寫,於重陽盯著上面寫的自己有些看不懂的算術,但是他知道這韓白易不是信口開河。
臺下任誰都能看得出這於重陽輸的一敗塗地,一個個木訥不語,如果他輸在狀元,探花之類的才子手中也並無丟臉,可是現在確是被一個痞裡痞氣的小小書童打敗,這可是大大丟了國子監的面子。
趙雅馨眉頭緊皺,見於重陽滿頭大汗,本想起身維護幾句,可是這韓白易當真是才學橫溢,折服於人,若是現在出面只能有袒護之嫌。
雖然韓白易看不慣這個於重陽,但是這人的禮貌還是有的,神情中並沒有絲毫狡辯,將這張紙小心折好,如視珍寶,道:“今天確是開了眼,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甚好,甚好,比賽第二,友誼第一,這是領導人說過的話。
於重陽已經無臉站在臺上,剛要轉身離開,便聽到韓白易說道:“於兄稍等,我還有事要說。”
“何事?”於重陽微皺眉頭。
“不知我寫的一封信國子監有沒有收到?”